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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初見二弟(2 / 2)

不過這些箏玉無法說出口,也不能說出口,不管是為了他們,還是為了自己,她都該瞞下去,將自己的身份,一直瞞下去……

“沒什麼……”蕭逸風沉默了良久,低聲道,“是我失禮了,還請嫂嫂見諒。”

箏玉搖搖頭,道:“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隻是希望,你們兄弟能夠和睦相處。”

即便不能,那個原因也不要是我。後麵箏玉沒有說。

她是覺得弟弟覬覦嫂嫂不對,但這樣說更多還是為自己考慮的。有蕭逸雲一個,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了,可沒有心情玩什麼紅杏出牆,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家小叔,就更加天理不容了。即便她是公主,有這層身份擺在這裏,也無法避免不好的流言傳出。

“嫂嫂的好意,逸風記下了,天色晚了,逸風也該告辭了。”蕭逸風有些落寞地向她拱手一揖,道。

箏玉淡淡笑道:“我送送……二弟罷。”

本來想學著人家電視裏麵叫“叔叔”,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畢竟在現代,“叔叔”是對長輩的稱呼。

箏玉提出相送本來是客套話,沒想到蕭逸風竟然沒有推辭,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箏玉隻好將他送到大門口,看著他上了馬車。

送走蕭逸風,箏玉又去了一趟雲水居,見蕭逸雲依然沒有醒來,便命人好好照顧他,自己回了寄暢園。

此時天色已有些黑了,周邊蔥鬱的樹木早就辨不出顏色。箏玉回到寄暢園隨便吃了點兒東西,便直接去了寢房隔壁的書房。

通過今天這些事,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回避了,又不能離開,總是躲著避著也不是長久之計,唯有麵對。

箏玉不知道自己與柏璃湘有多大差別,但為了不讓蕭逸雲懷疑她,她必須要模仿柏璃湘,而在諸多方麵,模仿她的字跡最為重要。其它方麵,被人起疑了,她都可以賴掉,但字跡,卻是白紙黑字有實證的。

箏玉找出柏璃湘曾經抄寫的詩文,那是一手極為漂亮的簪花小楷,遠遠望去工工整整,十分美觀。

箏玉忘了,模仿一個人往往比做好自己更難,轉眼好幾天過去了,一手字雖然練的很好看,甚至不比柏璃湘的差,但論相像度,還是有著極大差別的。反正一眼看上去,就能分辨得出是兩個人的字跡。就像兩個同種類型的美女,都很美,不相上下,但兩個人卻是長得不一樣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幹脆連類型也換了好了,不同類型,不同風格,便沒有可比性了。

想到小時候曾跟著爺爺練過宋體,箏玉當即決定,以後便寫宋體。

飽蘸墨汁的筆還沒有觸及紙麵,爺爺教她練習毛筆字時的畫麵便在腦子裏閃動起來。如今爺爺年歲大了,也不知道他的手腳還靈不靈便,過得好不好……

想到爺爺,又想到她的父母,以及那些在一起的幸福時光。自己離開了,他們過得好不好?她來到這裏二十多天了,在那個時空,是不是也是這麼長時間,父母有沒有從喪女的悲慟中走出來,有沒有人替她去好好安撫他們一下?

另外,還有她的親朋好友,一切曾經幫助過支持過她的人,那些一直努力的目標,曾經構設的夢想,所有的,都隨著她的離開而煙消雲散……

知道自己回不去了,這些天來箏玉一直克製著不去想,原本以為已經不在意了,可是如今隻是打開那麼一點點兒缺口,過往的一切便如洶湧的洪水般不可遏製的湧來,讓猝不及防的她被淋得那樣狼狽不堪。

然而,那些都已經成為過往,無法改變了,再也不可能找回來。望著木格子花窗外那隨風搖曳的芭蕉葉,即便上麵映著太陽點點光斑,可箏玉還是感覺上麵積壓著點點愁緒。好無助,也無能為力,這裏的每個人她都不敢放下心來信任,在這個異時空裏,除了那些撿來的身外之物,她隻有自己。

看看自己如今的遭遇,想到她過往的一切,箏玉同時也想起她以前看到的一篇文章,那是蘇東坡的《僧圓澤傳》,大體是說有一個富家子弟與一個名叫圓澤的和尚一起去峨眉山遊玩,在路上遇到一位婦人,圓澤和尚說他注定要成為那婦人的兒子,因為自己一直沒來,她才懷孕三年生不下來,並讓那富家子弟用符咒助他投胎,約定十三年後再見。雖然這文章的內容與自己的經曆不一樣,但遭遇卻是相同的,同是轉世,同是帶著前世的記憶,同是換了軀體換了身份。想到當時文中讓自己頗多感慨的一首詩,箏玉提筆在宣紙上寫下來: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莫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長存。

的確是,此身雖異性長存。

如今她雖是柏璃湘的身子,但全部思想都是許箏玉的,與那個已經離開的薄命女子再無半點關係。

“公主,公主。”伴著敲門聲,傳來寶楹喜悅的叫聲。

望了一眼宣紙上未幹的字跡,箏玉將毛筆放在旁邊的筆架上,朗聲道:“進來。”

寶楹輕輕推門進來,同時放進一大片陽光,將附近的一麵珠簾照得燁燁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