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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潤看了她一眼，無奈地道：“江大人，珍珠很貴的。”
“什麼？”箏玉想到方才飛出去的那些小白點，“你是拿珍珠打得他們？”她還以為是小石子呢。
容成潤點點頭：“不錯。”
“嗬嗬，那確實挺貴。”箏玉幹笑兩聲，表示認可，心想不愧為沒見過柴米油鹽的世家公子，還真夠奢侈的，竟然拿珍珠當暗器。
“好了，該走了。”容成潤抬眸望了望天空閃爍的星子，道。
“好。”箏玉輕輕點了點頭，與他一起向旁邊的巷道走去。
那巷子有些長，窄窄的，暮色之中，透過各家各戶的窗子，已經隱約可以看見闌珊的燈火。
這樣相對無言各有所思的走了一陣子，箏玉突然道：“容成，你還是趕快成個家吧。”
“為什麼？”容成潤慢慢轉過頭來，暮色之中，一雙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為什麼連你都勸我成家？”
“我……”箏玉也不知道為什麼，被他這樣一問，突然有種心虛的感覺。掙紮了一陣子，給出解釋，“我是一州知府，不能有什麼不好的傳言，如果你一直被認為是斷袖的話，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洗脫幹係？”
“原來是因為這樣。”
“沒錯。”箏玉心中不安，沒太注意他的語氣。
“箏玉，你別忘了，昨日是你求我幫你去何家驗屍的。”容成潤聲音突然沉了幾分，“如今傳言滿天飛，我都還沒說什麼，你倒怪起我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箏玉這才意識到他似乎有些生氣，忙解釋道，“我隻是覺得外麵那些流言蜚語對我們兩個人都不好，而且你也已經到了娶親的年齡，是以才……”
“我明白這些道理。”容成潤輕輕蹙了蹙眉頭，道，“但是，你知道嗎，箏玉，我不想找個人隨便湊合著過一輩子。”
“那你想找什麼樣的？”箏玉下意識地問道。
“不是什麼樣的，而是哪一個。”容成潤道，“容成若是真得找到了，那是因為那個人就是她，不是因為她符合容成的哪些條件。”
箏玉微微轉頭望向他，有些動容地道：“容成，你真得很好，雖然我還不知道將來哪位姑娘會這麼幸運，但她一定是令人羨慕。”
容成潤眸光微微一閃，繼續保持一副真摯的模樣：“如果說，那個人，你認識呢？”
“我認識？”箏玉質疑地望著他。
在這裏，她認識的女子一共沒幾個，可吟、采頻、莫小樓、小翠，另外就是采頻娘、何大娘與年小聰的奶奶了。采頻娘、何大娘與年小聰的奶奶顯然不可能，可吟名義上是她的夫人，再加上他們根本不認識，也不可能。另外，采頻麼？那可是一個還沒張開的小丫頭。小翠？想到上午那個見了她嚇得腿都軟了的豔麗女子，箏玉也覺得不太可能。莫非就是莫小樓？回想那天跳舞時天外飛仙般的模樣，箏玉覺得她的可能性最大。
這時，容成潤突然伸手拉起她的手來，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箏玉賢弟，其實，那個人，就是你。”
“容成，你可別嚇我？”箏玉下意識地抽出手來。這大晚上，前無人，後無影的，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深情款款地對著另外一個男子說喜歡，聽起來著實有些瘮人。
“我怎麼是嚇你了？”容成潤真摯地望著她，“我說得每一句，都是發自真心的。”
“別，你可別……”箏玉連忙向邊上靠了靠，離他遠一點兒。
天呢，莫非真是斷袖？
箏玉突然又有些懷疑了。
容成潤一副幽怨的樣子，向她走近兩步：“箏玉賢弟，你方才不是還說我很好嗎，還認為我會選擇的人是幸運的，令人羨慕的，現在這是怎麼了？”
箏玉臉色僵了僵，心想誰會想到你真得是斷袖呢，嘴上卻試探性地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我是一個女子，你還會這樣說嗎？”
“這沒有什麼區別。”容成潤依舊目光真摯地望著她，“箏玉，你知道嗎，我喜歡你，那是因為你就是箏玉，是箏玉就好，不管你是男子，是女子，我都喜歡。”
“嗬嗬。”箏玉幹笑兩聲，“既然無關於男女的話，那我們就是君子之交了。”想了想，她又補充道，“淡如水的那種。”
倘若真是斷袖，她可不想跟他扯上那說不清的關係。
“君子之交？”容成潤一臉控訴地望著她，“你覺得你需要我的時候對我笑，不需要我的時候對我擺臉色，這算是君子嗎？”
“我知道我現在還不是，但是我會試著成為君子的，容成你也應該能吧？”箏玉十分鄭重地望著他，“我希望我們的交情真得就是淡如水的那種。”
“哈哈哈……”容成潤突然大笑起來，清潤的聲音在清冷的空氣中淡淡繚繞，帶著那麼一絲灑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