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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以身來相護(2 / 3)

在那個晴明無風的傍晚,站在客棧不遠處的曲橋邊,看著一旁紅梅綻放,夕陽折射在冰凍三尺的河麵上,泛出橙紅色的光芒,然後那光芒逐漸稀落,逐漸黯淡昏黃,沒入黑夜之中,然後彎月出來,星光乍現,箏玉甚至文思泉湧的做出了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首小詩:日暮小橋邊,星月共向晚。雪落曉冬近,梅開知歲寒。

說那是詩,也是有些牽強的,平仄與押韻箏玉基本上一竅不通,不過是覺得每行都是五個字,讀起來順口罷了。

原本箏玉想為其取名為《絕句》,但想了想,覺得人家那些稱之為《絕句》的詩,真得都是代代傳承的千古絕句,自己這水平,完全沒辦法相比,於是思前想後,最終決定更名為《冬晚》。

後來謄寫在紙上,拿給她認為幾人中最有學問的聶素之看,不曾想對方的評價卻出乎意外的高,認為這首詩就如她的人一樣,給人一種澄明透徹,婉約清新,卻又堅韌不拔的感覺。

箏玉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聶素之在誇讚她時那種溫柔似水的眼神,讓她的心裏有種莫名的緊張感,總覺得他似乎洞察了自己女子的身份似的。所以關於平仄押韻的事情,也就放下沒有去問。

以後的日子,依舊是在不鹹不淡的重複奔波中度過,小年是這樣,除夕是這樣,春節是這樣,破五、送窮、人日……上元都是這樣。

馬車到達他們當年初次見到莫淮的那個小鎮上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十七了,距離他們離開寧州也已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念及這裏是莫小樓與莫淮的家鄉,江晉垣遇害的那片橘樹林也在附近,箏玉便與眾人商議,先在這裏停留兩日,讓莫小樓與莫淮姐弟回家看看,自己與崔可吟帶著宣兒去拜祭一下江晉垣。

多數人都沒什麼意見,蕭逸雲卻顯得有些遲疑,像在擔憂什麼似的,但是看到崔可吟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不過要求拜祭的時候跟著一起去。

箏玉不明白他與江晉垣素無交情,究竟要跟去做什麼,但自己頂替江晉垣做官的事情,對他卻是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也就沒有拒絕。

至於同行的其他幾人,除了容成潤之外,都認為她就是江晉垣,這拜祭一事,是萬不能讓他們跟著的。就是提到去拜祭江晉垣之事的時候,她也說得是拜祭一位朋友。

既然不能讓其他幾人去,單獨帶上容成潤又顯得不太好,箏玉想了想,決定讓他們都留在客棧裏等候。

由於箏玉與崔可吟都是不會駕車的,宣兒又是個三四歲大點兒的小鬼,更不可能擔任車夫一職,所以趕車之事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蕭逸雲的身上。

蕭逸雲倒也不介意什麼,笑意宛然地看著他們逐次上車,仿佛就這樣丟下眾人走了,他也是很樂意的。

在路上,箏玉想到他一開始就對自己的去向了如指掌,猜測他有可能知道害死江晉垣的凶手是誰,就跟他提起了這件事情。

對方沒有多想,便坦然的告訴她,當年派遣刺客刺殺江晉垣的就是左相杜奎與其妹杜皇後,其目的是嫁禍右相薛浩,廢黜太子蕭桓,讓杜皇後之子蕭擇做太子。但由於她女扮男裝代替江晉垣去寧州上任,讓二人以為殺錯人了,那奸計才沒有得逞。

他還告訴她,目前杜皇後把持朝政,杜奎又在朝中處處壓製百官,就算是現在找到了證據,也沒法拿他們怎麼樣。若想報仇,唯一的辦法就是扳倒杜氏一脈。

箏玉當年在淳王府聽姒兒說了蕭逸雲的生母逸妃是被杜皇後害死的之後,心裏便明白他對於杜皇後必然是有恨的。不過此刻聽他這樣說,她也知道他的話有道理,而不是完全出自於私心。擔心一直提這件事情,崔可吟聽了再難過,便也就此止住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