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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與君為對敵(2 / 2)

身為皇家唯一的女兒,蕭銜月自小便是在哥哥弟弟們的疼愛與忍讓中眾星捧月般的長大的,婚事上自然挑剔的緊,直到三年前的雙十年華,方才選中自己中意的駙馬。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大婚前幾天的一個夜裏,這位備受寵愛的文頤公主卻突然掉入太掖池中,溺水身亡了。

關於蕭銜月的死,宮裏有許多個版本,但大多數版本都認為是她所居住的濺玉軒不吉利,因此這座位於禦花園中的美麗的軒子,便從此廢棄了下來,再也無人為津。

在濺玉軒的旁邊,有一架生鐵為本紅漆刷製的秋千,因為長久失修,紅漆脫落,已經不再是往日光彩奪目的模樣。即便沒有春日絢爛的花開,隻在夏日鬱鬱蔥蔥的翠色中,也不再顯眼。

蕭桓站在濺玉軒門前,抬頭望著門楣上那蒙了一層灰塵的匾額沉默了片刻,慢慢踱到那座秋千架旁,抬手撫摸著上麵斑斑鏽跡,眸中帶著幾點物是人非的蒼涼。

不知過了有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慢慢轉過身,看到幾步遠處的一叢翠竹旁那已經停下來的玉白色身影,神色微微一頓,爾後輕聲道:“逸雲,你來了。”

由於此次進宮是上朝的,蕭逸雲此時雖然也是一身白衣,但卻不是平日裏那種簡雅的款式,而是在袖口領口與衣擺的位置都用金線繡滿了團雲,相對於平時的隨意,生生多出幾分高貴莊重之感。

對上蕭桓的目光,他微笑著,輕輕地,向他抬了抬手道:“為了避人耳目,臣弟是等到他們都出了宮門後才過來的,讓二皇兄久等了。”

蕭桓自然知道蕭逸雲口中的“他們”指的是入宮上朝的一眾官員,隻輕輕擺了擺手,然後道:“查得如何了?”

蕭逸雲微微斂了斂麵上的笑容道:“證據還沒找到,但我懷疑一個人。”

蕭桓問道:“你之前說不是杜皇後,難道真是父皇在監守自盜?”

蕭逸雲輕輕搖了搖頭,沉吟片刻,道:“我所懷疑的人是老九——蕭擇。”

“他?”蕭桓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杜皇後已經在為他鋪路了,他有何必要冒險去劫這批賑災銀糧?這樣不是多此一舉麼?”

“未必,”蕭逸雲道,“如果可以親手掌權的話,誰都不願意去做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更何況,那要拿他當傀儡的人,還是他的殺母仇人。”

“殺母仇人?”蕭桓不解地望著他,“你這話是何意?”

杜皇後雖然是宮中好幾個皇子的殺母仇人,就連他麵前的蕭逸雲也不例外,但老九蕭擇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怎麼可能會是他的殺母仇人?

蕭逸雲微微垂眸沉默了一陣子,道:“我兩年前去豫州的時候,見到了以前一直照顧銜月的李嬤嬤,她是銜月母妃柳妃的乳母,我從她的口中得知,當年柳妃生的其實是個兒子,杜皇後生的才是女兒。柳妃為了自己孩子的前途,就在生產之前買通了穩婆,將兩個孩子調換了一下。”

蕭桓有些震驚地道:“就是說,老九是柳妃的兒子,銜月是杜皇後的女兒?”

蕭逸雲輕輕點點頭道:“想必老九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柳妃的死,誰都知道是杜皇後所為,恐怕他不僅不願意做她的傀儡,另外還想要報仇。”

蕭桓心頭一緊,有些後怕地道:“倘若是這樣的話,那老九平時一副柔弱的樣子,豈不是在偽裝?”

蕭逸雲沒有回答,隻道:“二皇兄,你想想,三年前銜月怎麼就不明不白地掉入了太掖池了呢?”

蕭桓比方才聽到他說蕭擇與蕭銜月被掉換的事情時還要震驚:“你的意思是,與老九有關,這是他報仇的第一步?”

蕭逸雲沒有否認,隻輕聲道:“也僅是猜測。”

蕭桓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蕭逸雲唇角微揚,輕輕吐出四個字:“靜觀其變。”

蕭桓又問:“就不去尋找他劫取賑災銀糧的證據了麼?”

蕭逸雲淡淡一笑:“這個無須我們費心,自然有人幫忙去找。”

蕭桓道:“你是說江晉垣?”

蕭逸雲微微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臣弟也該出宮了,否則在宮裏逗留的時間久了,隻會招致無端的懷疑。”

語畢,也不等人同意,優雅地轉回身,徑自朝著回路走去。

蕭桓望著他緩緩遠去的背影,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倘若最後是我們贏了,你和我,還是兄弟嗎?”

蕭逸雲腳步微微頓了頓,自然知道他問得是如果最後他們勝出了,他會不會與他為對敵,爭奪皇位,不過終是沒有答話,也沒有回頭,抬腳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