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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齊軒難過地閉了閉眼，呼吸也變得緩重起來，“剛才的事情，我沒有錄音。”
“你以為我會信嗎？”
“我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那好，你把手表給我，”她再次抬起手，“我要檢查一下。”
陸齊軒心裏猛地一沉，聲音暗啞地問道：“希安，你就那麼不相信我？”
盛希安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勾了勾唇。就是那麼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表情，卻是說明了——對！她就是不信他！
陸齊軒苦笑著點了點頭，“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可是，我沒有錄就是沒有。”他捏了捏拳，“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這一次，一向溫潤的他沒有等盛希安回答便起身。
因為受了傷，他的行動有些遲緩。
撐著石椅還未站直，就見旁邊的光影一暗，然後脖子上傳來一陣涼意。
陸齊軒背脊一僵，“希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盛希安笑了笑，“知道啊，我怎麼會不知道？今天，我隻要那隻手表，你給了我，你就可以走，我絕不留你、也不會為難你。可你如果執意不給，那麼……”她拿著匕首的的手微微一用力，“我就不知道了。”
“……”
“陸齊軒，你給還是不給？”她淡漠地說道，“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怎麼選。”
陸齊軒眸色暗沉，神情有些破敗，“曾經，你依賴我、也對我極好。我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你會將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
他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從喉嚨深處發出來，沉悶中又帶著幾分啞意。
“你就真的那麼愛霍紹庭嗎？即便他根本就不愛你？”
“……”盛希安睫毛一顫，最後回答道——“是！”
陸齊軒的後牙槽鼓了鼓，然後他便頹然地笑著點頭，“好。”說著，他就去解表帶，“你要不信，那就拿去吧。如果沒有呢？你要怎麼辦？”
盛希安沒有回答，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手上的動作，眸光也有幾分恍惚起來。
“拿去吧。”陸齊軒聲音很輕，像是一聲悵然的歎息。
盛希安搶過手表，快速往旁邊側身走了幾步，然後就在手表的側邊上點了個按鈕，又將手表貼到耳邊。
陸齊軒也不動，就是滿眼複雜地看著她檢查，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心裏又是憤怒又是怨懟。
夜色越來越晚，竹林裏有風吹來，竹林裏便是一陣沙沙聲。
好一陣過去，盛希安除了聽到了一段陸齊軒在和別人談生意時錄的音以外，今天晚上的事倒真是一個字也沒有。
呼——
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我說過，”陸齊軒輕笑著開口，“我沒有錄音，現在你可以相信了吧？”
“……”
“好了，希安，你現在聽也聽了，可以把手表還給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