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乖乖的讓孫楠楠抱了起來,還不忘回頭朝著周修年做了一個鬼臉,這活潑可愛的性格,隻怕任何人都對他討厭不起來。
周修年的臉上布滿了陰雲,醞釀著雷霆。
“就算不是我兒子,但我說過讓你走了?給我站住!”
話剛說完,孫楠楠那隻剛剛得到自由的手便又被禁錮了起來。
“嗬嗬,孫楠楠,你一個窮學生,會閑到領養孩子?”周修年不傻,他可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孫楠楠的說辭。
“不管我是怎樣的學生,這種事也跟你沒有關係,少管我的閑事。”孫楠楠偏過頭,倔強著。
本身遇到這個男人就已經夠添堵的了,現在他還揪著這個問題不放,這麼拖下去,她很沒底,恐怕早晚露餡。
周修年俊眉一挑,眉眼間充斥著懷疑與不信任,薄唇冷冷道,“這可不是管閑事的問題,他可很有可能——是我的種。”
“孩子麵前,你還是少說點。”
孫楠楠冷冰冰的打斷,甚至讓她身邊的孩子都吃了一驚,畢竟他從來沒有見過媽咪對一個人這麼冷,“他跟你沒有半分錢關係,請你以後少糾纏我和孩子。”
孩子垂下眸子,靈機一動,裝作猶豫的開口對孫楠楠問道,“媽咪,這個人長得有點像我前幾天夢到爹地……”
孫楠楠臉色微微一變,語氣放柔,帶著些警告的意味道。
“你又沒有見過爹地,夢是不準的,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萌寶乖乖閉上了嘴,眼睛靈動的轉轉,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盡管隻是小孩子的一句胡話,卻還是被周修年放在了心上,眸間玩味的意思更加明顯,好像就在等孫楠楠,如何編出新的理由來騙他。
場麵寂靜無聲。
孫楠楠的心理壓力隨著時間變久而變大,牽著萌寶的手也越來越用勁,好像想把孩子緊緊的拴在自己身邊。
當年她一個人生孩子的時候,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如果當時周修年在場的話,她覺得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是他不在。
甚至就連她痛的意識模糊的時候,還能隱隱約約聽到醫生到處找她的家屬,最後萬分無奈之下才又問她說,“女士,您的情況很不穩定,大出血的情況下,保大保小,請您做個決定。”
她隻能咬著泛白的嘴唇,近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保小!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在死亡的邊緣上,她甚至都在想,如果因此就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她會讓人把孩子送到周修年那裏,讓他把孩子撫養長大。
可如果她能僥幸活下來……這一輩子她都不會讓這個可憐的孩子與周修年沾上任何瓜葛……
幸好,命運女神眷顧了她,她活了下來。
可是命運弄人,這才剛回國,就和這個男人撞了個正著。
“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最終,還是孫楠楠打破了寂靜,她心虛到了極點,氣氛再這麼壓抑,她會忍不住先崩潰的。
“孩子幾歲了?”周修年挑眉,平淡的問道。
“快四歲了,問這個幹什麼,跟你有關係?”孫楠楠神經緊繃的回答道。
“這個年紀,還敢說不是我的種,嗯?”周修年眯了眯眼睛,盯著孫楠楠,隨後邪肆的勾了勾唇,“一晚就中,你這身子倒是很爭氣。”
“你到底要讓我重複幾遍,都說了,這不是你兒子!”孫楠楠暴怒,果然和周修年這種不可理喻的人講道理,就是自虐。
……
“她帶著一個孩子回來了?”
孫豔然的聲音極其好聽,在這隻有一個人大房間裏麵縈繞片刻,才漸漸消散。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人,臉上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
孫豔然是在自問自答,話中的她就是孫楠楠。
她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是當下的潮牌。手上有些淡淡的老繭,是長時間幹活才有的,和這一身的搭配格格不入,隻不過這個老繭已經被保養了很久了,什麼大牌貨的護膚品幾乎都用在這一雙手和那一張臉上。
孫豔然眉目間有些說不明的情緒,含笑起身,舉步之間都是非常完好的儀態,但走了幾步之後就輕而易舉的看出了破綻,分明是學習了不久的罷了。
她整理了自己的東西,踩著昂貴的高跟走出孫家大門。
……
孫楠楠此時此刻還在和周修年那邊作鬥爭,怒瞪著周修年的臉,硬是要帶著孩子就走,像這種人當然不要多糾纏了,還是趕緊走的好。
“怎麼,想走?就是承認了這個孩子的血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