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偽裝？這個意思是……她所見到的這些人都不是原本的樣子嗎？他們在她的麵前都偽裝了什麼？
夕臥的心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整個人仿佛置身於冰涼的海水裏，漸漸地無法呼吸。
她慌忙地張開嘴，吸了一大口氣又緩緩吐出來，總算覺得自己好了一些，問道：“你要說什麼就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
“我沒什麼想說的。你今天讓玉妃約我出來是想做什麼？給朱雀看病？”暗荷一邊說著一邊瞥了朱雀護法一眼，淡淡地搖了搖頭，“救不活了，不用想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活！”朱雀護法聞言冷冷地瞪了暗荷一眼，“我沒有保護好逍遙穀的弟子，活到現在已經覺得對不起他們！不像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怪物，狠心地殺了那麼人，還能心安理得地活著！你死了會下地獄的！”
“地獄？你見過地獄嗎？”暗荷輕蔑地笑了一聲，“地獄可比人間有愛多了，你就好好去陪著青龍吧！哼，兩個任人擺布的螻蟻也配探情說愛？不自量力！”
暗荷說完，眉毛一挑，右手忽然猛地一揮！夕臥見狀立馬就閃身想擋在朱雀護法身前，但是她的動作沒有暗荷的動作快。
一道銀針刺中了朱雀護法的心髒。
“暗荷！你怎麼那麼狠心？你怎麼下得去手！”夕臥連忙保住朱雀護法，瞬間就紅了眼眶，“你已經沒有人性了！她跟了你那麼多年，幫著你打理逍遙穀，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嗎？你這個惡魔！”
“我怎麼了？她已經痛苦了很長時間，我幫她解決痛苦也算錯嗎？”暗荷收回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手指，笑道，“死在我的手裏是她的榮幸，不是每一個人都配我出手的。”
“暗荷！我今天要殺了你！”夕臥怒吼一聲，說著就要衝上去大打出手，可是朱雀護法卻拉住了她。
“不要去，你打不過她。”朱雀護法用處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我……終於可以去見他們了。小柒……記得……為我們報仇。”
夕臥緊緊看著朱雀護法的眼睛，努力讓自己不哭出聲來，然而當朱雀護法的手垂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暗荷，如果你死了會有人為你哭嗎？”夕臥放開朱雀護法，回過頭來盯著暗荷問道。
暗荷微微愣了愣，反問：“我為什麼要死呢？沒有人在我死的時候哭又怎麼樣？眼淚而已，我見得多了！不缺那一兩滴。”
“你真是冷血無情啊！”夕臥垂下眼眸深深歎了一口氣，淡淡地說了一聲，“都進來吧。”
話音剛落，四大家族的族長全部現身，屋內的牆壁忽然裂開，露出了獻珂的身影。
獻珂比暗荷先到香粉閣，一直藏在隔壁，通過術法偷聽兩人的談話，而從剛才的情形來看，已經能夠確認暗荷是淺瑟海派來的人了。
確定了暗荷的身份，之前發生的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釋。怪不得鮫人淚會突然出現在集市上，原來鮫人一族的線人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蟄伏在蒼乾帝國了，可怕的是他居然現在才發現。
“天師，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獻珂的麵前圍了一排修真者，暗荷看不到他的身影，隻能聽到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