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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沉拚命壓抑著心中的狂喜,站在原地,看著傅遙一瘸一拐的向他走來。
“奴婢給殿下請安,奴婢回來遲了。”傅遙站定,強忍著腿上的痛楚,恭恭敬敬的給崔景沉行了一禮。
“你去哪兒了?”
傅遙聞言,立刻轉身卸下身上的背袋,“奴婢去山上采苜莧草了。”
“是誰叫你自作主張,是誰叫你獨自去做這些的!”崔景沉厲聲質問到,音量之大,幾乎響徹整片山巒。
低處,眾人聽到這聲響,立刻向高處張望。
“是傅姑娘!是傅姑娘!”高武揚手指到。
周佳木聞言,來不及拍淨手上的泥土,便向高處奔去。
“阿遙。”周佳木一路衝到傅遙身邊,望著滿臉是血,一身是土的傅遙,那份喜悅與痛心相交織的情緒,全都寫在了臉上。
“怎麼會弄成這樣。”周佳木一邊使袖口,小心的替傅遙拭去臉上的血跡,一邊關切說。
“昨日,常安走後,又發生了兩次山崩,我僥幸躲過,卻怕還會有下次。眼看亂石封路,根本無法下山,我隻好往高處山石少的地方轉移。”
聽了傅遙的話,崔景沉原本冷凝的麵色,才稍稍有些緩和,但口氣卻依舊清冷,“既然受傷,何必還要逞強去摘這些草。”
得此一問,傅遙十分從容的望向崔景沉,微微躬身,“奴婢與殿下約定,五日之內一定要製出減緩苜莧草毒發的解藥。奴婢既答應殿下,就不能言而無信。”
“本太子隻叫你調製解藥,卻沒叫你自斷生路。你若死了,你的家仇誰報?”
崔景沉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傅遙聽得出,太子爺對她並無惡意。
不錯,傅遙承認,在這件事的處理上,她是有些欠考慮,但她卻並不後悔這麼做。
其實,即便她與太子並無那五日之約,她也一定會想盡辦法,為解苜莧草毒出一份力。
不為別的,隻為她生在將門,從小就看著她爹爹是如何厚待和愛重麾下的將士。
先賢孟子有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而相比之下,衝鋒在前,用血肉之軀守護著百姓、江山和君王的將士們,他們的性命更是貴無可貴。
傅遙深知,隻要這解藥調製成功,必定能救下無數將士們的性命。
別說眼下她隻是傷了腿,就算她隻剩下一口氣,她也會這麼做。
何為事不宜遲?便是說這種人命關天的事了。
“家仇不報,奴婢死不瞑目,可若是有違與殿下的約定,奴婢即便化作幽魂也不得安息。所以,奴婢回來了,活著回來了。”
傅遙望著崔景沉,目光堅毅而清澈,在晨曦中,閃爍著碎金般的光澤。
崔景沉本也想如周佳木一般,柔聲與她說一句,“回來就好。”
可話一出口,卻變成了一句冷冰冰的“下不為例。”
見崔景沉轉身獨自往山下走去,傅遙隻覺的心口莫名的揪疼了一下,鼻子也有點兒酸。
傅遙並不覺得委屈,也沒力氣去哭。
她隻是困惑,崔景沉的心究竟埋的有多深。
深到即便為他豁出性命,也沒辦法打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