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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傅遙便逼著自己平複下心緒,寬慰了許婆婆兩句。
許婆婆這才勉強止住了淚。
眼看著站在一旁的紫珠,神情有些局促不自在。
傅遙便又喚了楚莘來,叫楚莘將人帶下去四處逛逛,吃些茶點。
待人一走,許婆婆才又長歎了一聲,說紫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說紫珠原是要被她爹娘,賣給村裏一個老鰥夫當填房的。
許婆婆說,紫珠當年九歲,而她與傅遙分開那年,傅遙也才九歲。
她見紫珠與傅遙年紀相仿,又實在可憐,心生惻隱,便傾其所有,出高價將人買了回來。
她倒也沒指望那孩子什麼,隻想著留在身邊,與她做個伴就好。
傅遙聽了這話,是既可憐紫珠,也對那爹娘賣女求榮的事,憤恨不已。
“九歲的孩子,哪能婚配,難道就沒人去官府告狀嗎?”
“鄉下地方,天高皇帝遠的,上哪兒告狀去。況且這樣的事,放在哪兒都不少,即便有人去官府報案,官府的人也理會不過來。”
“道德淪喪,人心不古。”
許婆婆聞言,靜默了一陣兒,才又與傅遙說:“咱們不說紫珠,說說姑娘。婆婆知道姑娘當年是被發遣到了幽州服役。聽說幽州苦寒,一年中有大半年都在下雪,姑娘這些年必定受了不少苦。”
傅遙覺得,她苦是受的不少,但比起一般的罪奴,她這些年的日子已經算很好過了。
於是,傅遙便將這五年來的境遇,簡單的與許婆婆講了講。
自然,受苦的那些並沒有多講,反倒是講了許多冷坊長一家對她的好。
許婆婆聽後,也是感慨,說他們姑娘,當真是遇到好人了。
可打量著傅遙單薄瘦弱的身子,許婆婆還是心疼的要命。
說這人日子究竟過的苦不苦,從身量上便能看出來。
許婆婆說傅遙太瘦了,日後由她親自照料傅遙的飲食起居,一定要將傅遙這些年身上落下的虛虧,全都補回來。
“與遠哥在軍中所受的苦相比,我這點兒委屈又算的了什麼。”
一說到傅遠,許婆婆又免不了要傷心。
說是有人初到江州老家要接她來京都時,她聽到的消息是,遠公子已經戰死沙場了。
誰知前幾日,在快到京都的路上,才知公子不但沒死,還在軍中立了大功。
許婆婆雙手合十,對著空中拜了拜,說遠公子是吉人自有天相,是老爺和夫人在天有靈,保佑著公子。
“是,遠哥的確是個吉人。若無遠哥的軍功為契機,我如今隻怕還是個罪奴。”
“遠公子自小就聰明伶俐,好騎射。老爺是平定四方的大英雄,公子便是隨了老爺。”
“是啊,若爹爹知道遠哥如今這般出息,心中必定安慰。”
……
許婆婆這一路跋涉到此,也是辛苦,傅遙原本想叫許婆婆好好歇歇。
但許婆婆卻是個閑不住的人,非要親自下廚,給傅遙燒一桌子菜。
傅遙攔不住,便想幫著許婆婆打打下手。
可許婆婆卻無論如何不許傅遙動手。
說姑娘是主子,從前她不在身邊守著也就罷了,從今以後,她不許傅遙再做任何粗活。
許久沒被人這樣捧在手心裏疼了。
這溫暖踏實的滋味,真是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