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周佳榕房裏出了事,傅遙和管家老方幾乎同時變了臉色。
“你好好說話,姑娘她怎麼了?”老方立即追問說。
“回管家的話,不是姑娘怎麼了,是教習姑娘規矩的張嬤嬤,快被姑娘給打死了。”
老方聞言,趕緊衝那丫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侯爺正在會客,不方便理會這事。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丫鬟也不是個呆子,趕緊壓低了音量說:“原也沒什麼,隻是張嬤嬤怪咱們姑娘學規矩心不在焉,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姑娘聽後氣惱,便隨手抄起桌上的茶碗去砸張嬤嬤,奴婢看的真真的,姑娘手下留情,壓根就沒想砸中張嬤嬤,是那張嬤嬤自個滑倒撞破了頭,事後還嚷嚷著姑娘惡毒,要殺人種種。姑娘的脾氣管家也知道,便說今兒就要成全了張嬤嬤,這會兒正提劍追著張嬤嬤砍呢。管家,您快去救命吧。”
聽完這話,沒等管家老方說什麼,傅遙就立刻轉身向佳榕住的小院趕去。
盡管傅遙心裏有數,猜到佳榕不會真要了那張嬤嬤的性命。
拔劍相向,不過是一時意氣,嚇嚇人而已。
但刀劍無眼,隻怕會有誤傷,所以得趕緊勸那丫頭把劍給放下。
見傅遙已經趕過去,老方心裏也有了底兒,並未進屋將此事報給周珩。
一則是不想叫侯爺為這樣的事煩心,二則也是想給他們榕姑娘一個息事寧人的機會。
否則若叫侯爺知道,姑娘竟然敢拿他曾經上陣殺敵的寶劍,去追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必定要大動肝火。
榕姑娘最輕也要被禁足一陣子。
往嚴重了說,甚至還有可能會挨家法。
到時候,他們榕姑娘遭罪不說,也是打在兒身,痛在侯爺這個當爹的心上。
若再傷了父女情分,更是得不償失。
老方也是慶幸,索性今日有傅姑娘在這兒,否則放眼整個侯府,隻怕也沒人能勸的住他們姑娘那火爆脾氣。
那日還聽侯爺和公子說起,說傅姑娘是他們侯府的福星,可見說的不錯。
……
當傅遙趕到周佳榕的住處時,小丫頭果真提著一把長劍,正追著張嬤嬤喊打喊殺。
那張嬤嬤磕傷的額頭上,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血,一臉驚慌狼狽的跑在前頭。
傅遙看的出來,佳榕雖然正手持長劍追在張嬤嬤身後,卻並非緊追不舍。
可見佳榕隻是嚇嚇張嬤嬤而已,並非真要取了張嬤嬤的性命。
否則以佳榕的身手,張嬤嬤此刻,隻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不過這丫頭,也是真夠胡鬧的。
索性方管家是個明白人,有意護著佳榕,沒將此事告到侯爺那兒。
要不然叫侯爺過來瞧見這一幕,無論究竟孰是孰非,佳榕必定要受責難。
那張嬤嬤識得傅遙,一見著傅遙就跟見了救星似的,趕緊跑上前躲到了傅遙身後。
“姑娘救命!”那張嬤嬤一邊躲一邊求救。
傅遙不動,擋在張嬤嬤身前,溫和的望著正往這邊來的周佳榕。
“姐姐怎麼來了?也沒人提前知會我一聲。”
“先把劍給我。”傅遙說。
周佳榕聞言,猶豫了片刻,先狠狠瞪了那張嬤嬤一眼,而後笑嗬嗬的衝傅遙吐了吐舌頭,才將手中的劍反手交到了傅遙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