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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生分了。
傅遙取了一塊栗粉糕,送到嘴邊嚐了一口,味道是不大好。
但傅遙還是一口接著一口的把整塊糕都吃完了。
“姐姐,好吃嗎?”蘇芩小心翼翼的問。
“用心做出來的東西,自然好吃。”傅遙說,可知這是她第一回試蘇芩的手藝。
這樣令人欣慰的事,本不該在這種氣氛之下進行的。
聽傅遙說好吃,蘇芩又趕緊挑了一塊形狀最好看的遞給傅遙,“姐姐既覺得好吃,就再吃一塊吧。”
傅遙聞言,正預備抬手接過蘇芩遞來的糕點,卻見蘇芩的十指指尖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她原本想著,應該是蘇芩這陣子練琴練的太用功,才弄傷的。
可仔細一瞧,那口子大大小小,橫的橫豎的豎,並不像琴弦劃傷的。
傅遙便忍不住,關懷了一句,“手怎麼了?”
蘇芩聞言,遲疑了片刻才說:“回姐姐,芩兒手笨,這些都是剝栗子的時候不小心割傷的。”
生栗子難剝,連熟手都免不了會被栗子的硬殼或小刀割傷,更何況是蘇芩這種幾乎從不下廚的人。
傅遙尋思著,便起身接過蘇芩手上捧的盤子,“你坐著吧。”
得了這話,蘇芩明顯有些受寵若驚,遲疑著不敢坐。
傅遙也沒催她坐,便徑直去取了藥箱過來。
“姐姐,這點小傷不用……”
傅遙也不理她,隻管將藥膏找出來,就埋頭仔仔細細的給蘇芩上藥。
見蘇芩指尖的傷口密集,有些還很深,傅遙也是心疼,但她卻忍著,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傅遙是恨蘇芩惡毒,戕害楚莘。
但同時她也心疼蘇芩,見不得蘇芩身上有半點傷痛。
這種矛盾的心情,都快將傅遙給折磨瘋了。
驀的,一滴溫熱的淚水滴落在傅遙的手背上。
傅遙手一僵硬,卻還是佯裝鎮定,繼續給蘇芩上藥。
“姐姐,我還記得從前在永安坊時,每到冬天,姐姐的手上總會生凍瘡,而姐姐卻不理,洗衣燒飯從不耽誤。後來有一年,我也得了凍瘡,那滋味真是難受,鑽心的疼不說,還鑽心的癢,一旦犯起來,真恨不能剁了這雙手去。姐姐心疼我,卻苦於沒有藥來給我醫治,後來姐姐就想出一個偏方,每晚臨睡前,都會用烤熱的蘿卜皮幫我熱敷,自己卻一片都舍不得用。結果,我手上的凍瘡果然好了,這幾年從沒再犯過,可是姐姐卻……”
“別說了。”傅遙猛地鬆開了蘇芩的手。
“姐姐對我的好,我一點兒都沒有忘,也一刻都不敢忘。”蘇芩望著傅遙,淚眼婆娑的說,“姐姐,我就算壞事做盡,姐姐卻永遠都是我的姐姐,芩兒就算是死,也舍不得傷害姐姐的。”
“不傷害我就行了嗎?可知眼看著你去害人害己,姐姐才更痛心。”
“往後再也不敢了。”蘇芩說著跪倒在傅遙腳邊,“姐姐,芩兒真的知錯,往後再也不敢存丁點兒害人的心思了。”
傅遙低頭,望著蘇芩哭得通紅的眼,也不知究竟該不該再信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