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我昨日之所以會出手救令妹,也是為投桃報李。上回在鳳儀宮,若非李公子仗義相救,我可能也不在人世了。”傅遙與李珺晏說。
而李珺晏聽了這話,不但不見釋然,神情還越發凝重起來。
“那日在鳳儀宮的事,是我李家對不住傅姑娘,傅姑娘事後沒有追究,是傅姑娘大度。而李某雖然算不上君子,卻絕非會乘人之危的小人。若傅姑娘為此事感謝李某,那真真是折煞李某了。”
倘若李珺晏還算不上君子,這天下恐怕就沒有誰敢自稱君子了。
傅遙尋思著,衝李珺晏笑了笑,“成了,李公子的謝意我已經明白了,你就別再拜了。什麼受你三拜,好像我今兒要出殯似的。”
“傅姑娘,李某絕無此意,望姑娘明鑒。”李珺晏趕忙解釋說,神情十足的慌張。
“我與李公子玩笑呢,你可別當真。”傅遙說,沒想到李珺晏竟然如此不禁打趣。
聽了這話,李珺晏才鬆了口氣的樣子。
“李公子,你就別跪了,我的腿都陪你蹲麻了。”傅遙邊說邊敲了敲膝蓋,“你這樣不願起來,難不成是要我扶你起來?”
“李某不敢。”李珺晏趕緊否認,在稍稍遲疑了片刻之後,才徑自站起身來。
傅遙也鬆了口氣,慶幸總算不用蜷蹲在地上和李珺晏說話了。
“李公子請坐。”
“傅姑娘先請。”
不得不說,李珺晏教養極好,在傅遙認識的人中,算是數一數二的。
單這一點,李珺晏就很不像李家人。
“李公子喝茶。”傅遙招呼說。
李珺晏聞言,趕緊點點頭,便依著傅遙的話,捧起了手邊的茶碗。
傅遙見李珺晏手中的茶水已經見底,正要喊人去給李珺晏再添杯新的來。
李珺晏卻道不必,“李某知道傅姑娘好靜,不喜熱鬧,李某不敢叨擾傅姑娘太久。今日李某唐突,執意要見傅姑娘,隻為當麵向傅姑娘致謝,並無其他企圖。”
李珺晏倒是個實誠人,卻因為太過實誠的緣故,顯得有些笨拙了。
若依照李珺晏的說法,他今日到此隻為致謝。
那眼下李珺晏已經謝過了,那麼她是不是就該送客了。
說句老實話,傅遙與李珺晏之間,還真沒什麼好聊的。
而她也不想與李家人,有太多接觸,包括李珺晏在內。
但李珺晏既沒表現出要走的意思,她也不好攆人家走,這廂正預備向李珺晏問問關於李芝蘭的情況,李珺晏卻先開了口。
“聽說昨日,芝蘭把傅姑娘的手咬傷了。”
“一點兒小傷,並無大礙。”傅遙從容應道。
“芝蘭她平日裏文靜嫻雅,並不會隨意癲狂傷人。”李珺晏說著,立刻站起身來,衝傅遙躬身一禮,“李某代家妹向傅姑娘賠罪了。”
“李公子快坐下吧,你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不累嗎?”
李珺晏聞言,顯的有些不知所措,神情少不了有些尷尬。
“李公子,我是個不拘小節之人,你在我麵前不必太過拘謹,否則我還真不自在。”
“是,我聽傅姑娘的。”李珺晏應道,接著便自個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