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竟然問她,他是誰?
盡管心中疑惑,但周佳榕還是如實回答,“您是雍王殿下。”
“那我爹呢?”崔景琪又問。
“雍王殿下的爵位是承襲令尊而來。如此,雍王殿下的爹,也是雍王。”周佳榕答。
“不。”崔景琪否定說,“我爹的身份應該是廢太子才對。”
周佳榕是曾聽人說過,已故的那位雍王殿下,是先帝爺的嫡長子,也曾是大夏的儲君。
至於這位曾經的太子爺緣何被廢,周佳榕並不清楚,卻突然明白雍王為何會突然問她“他是誰”這種問題了。
誰人不知當今皇上忌憚已故雍王的餘威,一並不喜歡雍王這個侄兒。
否則,也不會將雍王千裏迢迢的從封地接來,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起來。
與皇上不喜歡,甚至厭惡的人走的太近,的確不是明智之舉。
可是,“我不在乎。”周佳榕說,“我如今也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才不忌諱這些呢。”
“周姑娘不介意,但令尊和令兄恐怕不希望周姑娘與我走的太近。未免給府上帶來麻煩,周姑娘還是少來棲雲小築為好。”
周佳榕聞言,遲疑了片刻才問:“我聽說王爺曾與我姐姐說,姐姐可以隨意出入棲雲小築,難道王爺就不怕連累了我姐姐嗎?”
“怕。”崔景琪答,“但傅姑娘與旁人不一樣。”
“哦?哪裏不一樣?”周佳榕追問。
“周姑娘不必知道這些。”
崔景琪一句話把周佳榕噎在當場,周佳榕覺得有些委屈,靜默了片刻才下定決心問:“雍王殿下不會是喜歡我姐姐吧?”
崔景琪聞言,臉色驀的陰沉下來,“傅姑娘與太子已有婚約,太子是我的親堂兄,我怎麼會去覬覦我未來的堂嫂。難道在周姑娘看來,我便是個連最起碼的禮義廉恥都不懂的無恥之徒嗎?”
見雍王微慍,周佳榕趕忙解釋,“雍王殿下明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此刻,周佳榕心中懊惱不已,隻怪自己太唐突,一時竟忘了她與雍王之間並不算熟稔,還不到可以暢所欲言的地步。
方才她與雍王說的那些話,不能算直率,隻能算莽撞。
“我哥常怪我不懂得審時度勢,也不會說話。”周佳榕邊說邊衝崔景琪福身一禮,“我方才不是有心冒犯王爺,還請王爺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
周佳榕說完,連忙垂下頭,壓根不敢去瞧崔景琪。
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太愧疚。
崔景琪默默的盯視了周佳榕許久,才開口,“我爹與傅姑娘的父親生前私交甚好,傅姑娘是我爹的故人之女,我待她自然要比旁人親切。”
原來如此。
盡管周佳榕此刻的處境略微有些窘迫,但聽說雍王對傅遙並無男女之情,她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歡喜。
見雍王並無責怪她的意思,周佳榕又趁勢問道:“這棲雲小築是我見過最好的一座別院。不光亭台樓閣匠心獨具,還依山傍水,風景極佳。雍王殿下常常會來棲雲小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