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長公主殿下!”眾人連忙行禮。
一屋子人,就蕭樾一個站著的。
武曇也象征性的低著頭——
她腿現在沒法彎。
但她人雖然的一隻,不起眼,此時站在蕭樾身邊,就實在是太紮眼了。
慶陽長公主一眼就看見了她,再加上文綠回去已經先跟她告了武曇好大的一狀,她本來就是帶著火氣來的,此時此刻一見武曇,眼神就陰了陰。
“皇姐來了?”蕭樾語氣淡淡的打了招呼。
慶陽長公主這才把視線移到他臉上,帶著火氣,言出不善:“你怎麼也在這?本宮可不記得你跟這李家還有什麼交情在的。”
文綠回去沒提蕭樾這一茬兒,再加上武曇緊貼著蕭樾身邊站著,她甚至都是在懷疑蕭樾是不是武曇搬來的救兵。
蕭樾道:“湊巧在這附近,聽聞長平傷了,就替皇姐過來瞧了眼。”
“你倒是有心!”慶陽長公主並不領情,諷刺的冷哼了一聲。
她是直接就是帶著太醫來的,沒時間進宮去請,剛好有位梁太醫住在長公主府前麵的一條街上,今剛好他不在宮裏當值,慶陽長公主就把人直接叫來了。
此時聞言,她左右一看,沒看見黎薰兒,心裏就是咯噔一下,不由的緊張起來:“薰兒呢?她人怎麼樣了?”
也顧不上找武曇算賬或是找蕭樾的茬兒了。
李夫人連忙讓路:“大夫剛已經看過了,郡主還在裏麵休息。”
也不多。
那樣的醜聞,哪怕現在知道的人已經不少了,可現在從誰嘴裏出來就是誰得罪人。
慶陽長公主暫時也顧不上別的,連忙快走兩步進了裏屋。
床上黎薰兒還在昏睡未醒,她走過去彎身推了女兒兩下:“薰兒?”
見黎薰兒不省人事,登時大怒,回頭厲聲斥責道:“你們到底是把本宮的薰兒怎麼了?她怎麼會叫不醒?是傷得很嚴重嗎?梁太醫!”
梁太醫背著藥箱趕緊上前給黎薰兒查看診治。
李夫人就解釋:“公主殿下稍安勿躁,方才大夫已經給郡主看過了,也施了針,沒什麼妨礙,馬上就能轉醒的。”
著,就求救的轉頭去看蕭樾。
慶陽長公主見黎薰兒昏迷不醒,已然是惱羞成怒,霍的轉身就看向了武曇,對她怒目而視:“聽是你把薰兒推下台階摔傷的,還攔著不讓她回府醫治?武曇,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當朝郡主?來人,給本宮把這個賤人先拿下!”
慶陽長公主向來都是跋扈不講理的,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要拿人,這也的確是她會做的事。
外麵長公主府的兩個侍衛衝進來。
武青鈺皺眉,剛要上前,武曇已經往蕭樾身後縮了縮,委屈的解釋道:“臣女沒碰過長平郡主,是郡主自己上台階的時候沒站穩摔下去的,還把我也拽下去了。”
慶陽長公主直接就是不講理的:“本宮不聽你狡辯,拿下!”
她態度強硬的一揮手。
武曇就又往蕭樾身後躲了躲,繼續講道理:“長公主殿下就算愛女心切,也是要講道理的,當時事發的時候又不是隻有我和長平郡主兩個人在場,那麼多人都看著,要真是我推的郡主,臣女願意領罰,可是我確實什麼也沒做。”
對著慶陽長公主,她還是很注意分寸的,講道理就是講道理,態度上顯得十分的謙遜。
那兩個侍衛衝進來,卻遲疑著沒有伸手去抓她,倒不是為了武曇出身定遠侯府的身份,而是——
蕭樾雖然沒有明著出言護她,她往他身後躲他卻是默許的,這個態度,是十分鮮明的。
區區一個定遠侯府在長公主眼裏不算什麼,可晟王殿下不一樣!
兩個侍衛互相對望一眼,為難的踟躕不前。
慶陽長公主有所察覺,不解的回頭看了眼:“你們都聾了?聽不見本宮的話嗎?我叫你們把那丫頭拿下!”
兩個侍衛是不敢忤逆主子的,硬著頭皮剛要上前,武青鈺已經站出來,拱手道:“長公主殿下息怒,您關心郡主的安危是人之常情,可我妹妹也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她跟郡主殿下無冤無仇的,怎麼會隨便推郡主下台階呢?就算長公主殿下要查證此事,那麼哪怕是鬧到禦前,也得給我們個分辯解釋的機會不是?現在隨便讓您府上的侍衛扣我們定遠侯府的人?破了大去也沒這個道理的!”
慶陽長公主哪裏能容忍一個晚生教訓她,眼神頓時又陰了陰:“定遠侯真是好家教,教出來的兒子女兒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沒規矩,本宮麵前,還輪得著你來教訓我?”
武青鈺麵上表情嚴肅又冷靜,不卑不亢的繼續道:“別末將堅信家妹並無錯處,就算武曇她真有什麼舉止不當的,上有陛下,下有京兆府衙門,除了這雙方——您的長公主府既無拿人的權利也無審訊之責,公主殿下若是非要一意孤行,那末將就隻能僭越,得罪了!”
慶陽長公主自恃出身皇族,又兼之從就性格霸道不講理,接觸過的人,大家都對她避讓唯恐不及,還真沒有誰會公然和她作對的。
現在偏就是這個武家,先是武青林拒婚,又是武曇挑釁黎薰兒,今連武青鈺這個次子都公然站出來和她作對?
慶陽長公主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氣,當場就是勃然大怒,冷笑道:“本宮就不信了,你還跟我動手不成?”
言罷,轉頭衝著兩個侍衛怒喝:“還愣著幹什麼?把那個丫頭給我拿下,本宮今就是要在這裏親自教訓她,看誰還敢攔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