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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1章 本王和他沒完沒了!(一更)(1 / 3)

蕭樾將信件拆閱之後就隨手揉成團扔在了桌上。

他靠坐在身後座椅裏,表情閑適,並不見動怒,甚至於是連一絲的動容也沒有。

仿佛——

他收到的並非一封威脅信,而就是普通的一封問候的信件而已。

季同跟了周暢源好些年,雖然沒有直接和蕭樾打過交道,可自從定國公府倒台之後,他心裏就對蕭樾存了很深的忌憚情緒。

此刻,站在蕭樾麵前,心中是全神戒備的,嚴密的注意著蕭樾的一舉一動。

蕭樾見他站著不走,這才挑了挑眉:“怎麼?你還有別的事?抑或是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不想再活著回去了?”

他語氣是輕飄飄的,但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季同卻不敢有絲毫的輕怠。

他心弦瞬間緊繃,因為周暢源提前沒額外交代他要帶什麼話給蕭樾,便隻能循著自己的想法慎重的開口:“王爺您韜略過人,的是奉命而來,我家主人的意思,不必的多想必您也是明白的。的既為信使……王爺您好歹是要有個態度出來吧?這樣的也好帶消息回去複命。”

“嗬……”蕭樾聞言,就洋洋灑灑的笑了。

不過他倒依舊是沒動怒,隻是反問:“所以你那個主子是認為他能有多了解本王?還是他覺得本王是那等會隨意受人脅迫之人?”

蕭樾是個罕見的硬茬子,這一點下人都有共識。

季同對待他也是心翼翼的,雙手攏在袖子裏,遣詞用句也盡量的心謹慎:“王爺笑了,我家主人當年也是看著王爺您長大的,大家畢竟曾經也是親戚一場,他又怎麼能威脅您呢?隻不過……主人他知道王爺您愛重王妃,又極是體貼長公主殿下那位長姐,所以……為著她們都好,王爺難道不應該慎重處置此事麼?”

話間,還是暗中不斷的觀察蕭樾的神情。

蕭樾卻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唇角笑容譏誚,眼神卻慢慢收冷了三分:“他這樣估算也不全錯吧,可他既然自詡是清楚本王為人的,就更不該頂風作案了不是?前麵既然都已經不止一次的針對王妃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了,如今更是出息了,又將皇姐軟禁了。他周暢源已經是把事情做到了這個份上了,現如今卻又舔著臉來本王這裏攀什麼交情?脅迫就是脅迫,警告就是警告,本王這個人眼裏不容沙,橫豎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下了不少……實話,本王還真不懼他再更進一步。你既然一定要本王明確的擺個態度出來,那邊帶話給他,他無論有什麼手段,都盡管施展就是,本王就在這裏等著,和他過招!”

周暢源的屢次作為,都觸及了他的底線。

別這一次又是明顯的威脅,哪怕真是誠心誠意來服軟講和的……

蕭樾也沒有不計前嫌與他握手言和的道理。

他壓根就不是那樣的人。

季同雖然一早就知道這位晟王爺是塊硬骨頭,卻也沒有想到他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也是寸步不讓的。

季同的瞳孔略一收縮,微微提起一口氣,又民樂抿唇,聲音壓得更低也更慎重的再次“提醒”:“王爺,您來元洲城已經有幾日了吧,就沒有四處走動查看一下周遭狀況麼?東城門底下究竟藏了什麼秘密您就當真不知道?那底下埋藏的火藥是不可能在鄭修的眼皮子底下被公然埋進去的,都是當年的那位武侯爺……現在也不僅僅是他留了親筆書信在南梁人手中的事,元洲城這一役戰敗的原因,大胤軍中損兵折將的原因,都是可以向前追溯的。我家主子確實是顧念舊情,才會差遣的前來給您送信的。現在整個元洲城內,民心不穩,群情激奮,如果這場戰事失敗的主因曝光,現在就不單單是王爺您想維護王妃就能維護的住的了,下悠悠眾口,也不是那麼好堵的。”

元洲城當日之所以被破,歸根結底是因為東城門毫無征兆的被炸毀。

事後所有人也都納悶的很,城門內外每日都有人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巡視探查,能炸毀一座加固的城門樓的火藥,一定數量不菲,那些南梁人是怎麼掩人耳目埋進去的?

季同覺得因蕭樾的敏銳,他應該會是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了的。

也果然,蕭樾聽他這麼了也不見絲毫意外,隻是冷漠的往旁邊別過了臉去,涼涼道:“你想火藥是當年武勖在元洲城主事時候幫著提前埋好的嗎?”

“此事一旦公開,王妃的娘家就會馬上成為眾矢之……”季同道。

話音未落,就被蕭樾出聲打斷:“武勖死了快四年了,這南境之地,氣潮濕,每到春夏季節時不時的就會連著有十半個月的陰雨氣,若是那批火藥在城門之下埋了有三年以上,即便防護措施做的再好……你覺得時至今日,還有可能被點燃嗎?”

季同的眸色下意識的微微一閃。

蕭樾繼續道:“其實你們是從城門下方挖掘了一條暗道,最近才部署完畢並且把火藥運過去的。縱然武勖曾經對梁元軒投誠,可他占著邊城主帥之職,也絕不可能公然做出違背常理之事,他就算有特權,也不能公然讓人在人來人往的城門處動土而不引起任何的質疑和懷疑。本王到元洲城之後就去東城門附近看過了,事後也查問過元洲城的軍民和在伍的老兵,武勖在時絕對沒有做過類似可疑的事。並且,為了最大限度的發揮火藥的威力,你們是直接將火藥埋藏在城門正下方引燃的,又為了盡量不叫守城的士兵察覺,隧道還挖掘的很深,以至於火藥引燃之後,直接炸到的都是深層的泥土,進而引發了城門樓的坍塌,所以那些坍塌的磚石之上反而幾乎沒有被火藥熏烤過的痕跡。”

武勖是利欲熏心,弑兄奪權,有如禽獸。

可他就隻是謀權而已,他還不蠢。

一座城池,尤其是邊城,城門的存在何等重要和敏感,哪怕是梁元軒要求,他也絕對不會去做那種欲蓋彌彰的事。

何況——

那時候整個元洲城都在他掌握之中,如果南梁人要攻城,他要配合,有的是法子,而且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又何必提前給自己埋下疑點和隱患,配合對方挖掘什麼密道,埋藏什麼火藥。

一般人被人捏著軟肋和把柄,然的就會有幾分心虛和焦躁,是不可能有那個閑心去揣摩這些細節的。

周暢源意圖混淆視聽來詐蕭樾是真,因為武勖確實是有可能也有機會做那些事的,季同來的時候信心滿滿,卻沒有想到他們的那些伎倆當場就被蕭樾輕易的揭穿了。

他前一刻還勢在必得的表情就那麼僵硬的掛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