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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看著膝上枕著自己大腿睡得的直打小呼嚕的小妖精,目露柔和。
“帝上帝上,王後殿下這些日子都沒有睡過呢!”洞府裏養的守家的小妖靈小花兒晃了晃自己那朵小花骨朵。
它說的極其小聲,不會擾著王後睡覺噠!
帝君瞥了它一眼,低低地嗯了一聲。
大手落在她眉眼間,緩緩下滑。
“不睡覺,當真不乖。”他唇角勾起半點笑。
“帝上,小的還見王後殿下哭了呢!”小妖靈可憐巴巴道,“王後自己蹲在床榻前哭,說是想帝君了,特別可憐,可是帝上都沒有回來!”
帝君手一頓。
在半空中握成了拳。
事實上,他也很想他的小妖精。
許久不見,恨不得將她壓在榻上拆吃入腹。可是她應當受了噬鬼獸的威嚇,畢竟,她膽子那樣小。
說來也好笑。
小妖精見了他,似乎不再結巴了。
原因不詳。
嗬,膽子大了一些,卻如此害怕吾離去嗎?
當真可愛至極。
……
“帝上,轉輪殿主求見。”鬼差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走到帝君身前,偷覷了一眼帝上懷中睡得正熟的王後,於是小小聲地念道。
帝君沉眸,將相思子放回床榻,順手打上一個結界。
這才出去見了轉輪。
轉輪直言:“帝上知道這噬鬼獸是從何而來了嗎?”
帝君:“吾不知。”
轉輪不信的眼神在他麵無表情的臉麵上一掃而過,“帝上在說謊。”
帝君:……
這個屬下有點煩人。
轉輪清咳兩聲,“王後三次被噬鬼獸追堵,吾都在在場。該是說,屬下興許比帝上更容易猜到這個謎底,帝上以為呢?”他拿出他的折扇,又輕輕搖晃起來,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意,頗是胸有成竹。
帝君尋了個地方坐下,等他接著講。
轉輪自然跟著坐下,但笑容稍顯無奈:“第一次,王後下凡輪回,噬鬼獸恰巧出現在人間,那時正當鬼門大開。吾們自當以為那是從冥府中不小心跑出去的。實則不然。”
“第二次,王後身在冥府,恰巧又遇噬鬼。吾們自當以為這是從地獄中來的,實則不然。”
“第三次,王後同吾們在一起,卻又遇噬鬼,而這一次地獄已經被吾等嚴加看管,不可能在悄無聲息地情況下再一次瞞天過海地襲擊王後。那麼,這個噬鬼獸到底是如何來的?從哪裏來的?”
每說一次,轉輪的臉色就更加沉重一分,“屬下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細想而來,這三次中唯一的巧合是……”他仔細盯著帝君的臉,語氣沉沉:“王後遇襲的這三次,帝上都沒有在其身邊。”
帝君一怔,未語。
轉輪輕輕錘了下桌麵,娓娓道來:“轉輪隻是帝上屬下十位殿主之一,這麼說興許大逆不道。但轉輪還是直言了……”
“帝上覺得,這噬鬼獸,是否有可能來源於您呢?”
帝君垂眸,仍不語。
轉輪字字珠璣:“王後的魂魄對一般的鬼差並無太大吸引。但凡體內煞氣越強者,對幹淨魂魄越是難以抗拒。吾初見王後時尚且難以控製,那麼帝上又如何?”
“但令吾不解的是,噬鬼乃惡鬼所化,若要強加到您身上,似乎也很是牽強……”轉輪欲言又止。
終究還是沒能得出個結論。
但帝君卻道:“你猜得不錯。吾以為……這噬鬼獸,大抵當真出自於吾。”
“可噬鬼乃惡鬼所化……”轉輪急忙說道。
帝君重重頓了一頓呼吸,“那是尋常的噬鬼。”
“噬鬼乃食欲之魂。”
“吾若是說,吾對相思子,亦有食欲呢?”他看了轉輪一眼,眼中深沉如淵。
轉輪身形一震。
“吾身體內的煞氣磅礴,若因食欲而誕生欲煞,也並非沒有可能。”
轉輪一噎,心思百轉。
是了,若是帝上的欲煞,倒也能說得通,為何那噬鬼來到了他與秦廣兩個殿主身邊,他們也毫無所覺。並非什麼隱身術,隻是單純的……那噬鬼獸被龐大的煞氣所支撐,他們實力不夠,所以察覺不到罷了。
不過好在,欲煞能力稍弱……
不,也不對。
這一次的噬鬼獸,似乎比第一次的噬鬼獸來得更加厲害了。
轉輪握拳:難道,這是因為帝上的欲念一日比一日增加了嗎?
他望著帝上,隻見他起了身。
帝君負手而立,沉沉歎息:“吾……會傷害她嗎?”
因食而生了欲煞,因愛而生了心魔煞。
若有一日,吾自己也成了煞,吾該如何自處?
吾,會傷害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