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輕笑一聲：“這世間，許多事情都是難求完美，你想要完美，必是要壞了其餘人的完美，那麼總要有一些人承受不完美，你說呢。”
也就是說，老娘可不會同情慕容嫣，老娘完美就行了，管她完美不完美。
慕容席輕笑：“其實，我也有我的不完美。”
“怎的，你難道是要和我說，你的那一堆女人裏，沒有讓你滿意的？”
慕容席不置可否。
唐十九忽然八卦起來：“我都聽說了，你回去北齊，接受了太子封位後，就有了自己的宮殿和女人，話說，那些女人是不是和皇帝後宮裏的那些女人也差不多，就是政治聯姻而已啊。”
她對這種事情，向來是有話直說，何況這鬧鬧轟轟的酒樓，環水獨立的小亭子裏，咬咬耳朵說說悄悄話，就是竊聽器也未必聽得到。
慕容席點點頭。
唐十九真有點同情他了：“你好慘。”
“可不是。”
慕容席自嘲一聲。
“不過我理解你母妃的用心良苦，你剛回北齊根基不穩，朝廷中人多半都是你幾個兄長經營了許多年的親信，除了你父皇和個別人支持你，你現在在北齊算是舉步維艱，人脈你沒有，兵權想來也沒有，這光是你一個太子的空殼子，嘖嘖，慕容席，你挺慘的，你挺住啊。”
從來沒人，這樣赤果果的鼓勵過她。
她的率真顯得難能可貴，爾虞我詐的環境之中，他聽了太多太多的忠言和警告，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赤果果的將他所麵對的現狀，用慘這個字來形容，更沒有一個人，會用挺住這樣聽著都有些幼稚無腦的話來激勵他。
然而，這般直白率性，卻更能擊中他的內心。
“我會挺住的。”
唐十九笑嘻嘻的捶了慕容席一拳頭，隨後又恢複了正色，就在慕容席以為她要發表什麼慷慨論詞的時候，但聽得她嚴肅道：“別喂了，這魚太貴了，喂死了肉疼。”
慕容席一愣，旋即忍不住輕笑出聲。
“那就不要放這麼多吃的在這啊。”
“可不是，那些腦殘。”
“什麼？”
“沒什麼，你上茅房嗎？不上你等我，我上了我們一起回去，或者你還想散散心？”
“回去吧，你穿的實在單薄，我在這裏等你。”
這麼說，還真有點冷了，這酒勁是完全過了，喝的時候考慮到肚子和酒後出洋相，確實也沒多喝。
天字一號。
房內。
平靜的聽完慕容嫣說的種種宣王和唐十九眉來眼去的曖昧，曲天歌沒有言語，隻是淡淡笑了笑，並無所謂的樣子。
慕容嫣有些著急：“秦王難道不查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慕容公主，今天晚上的飯菜味道可好？”
慕容嫣皺眉：“還可以。——秦王——”
“這道菜，叫脆皮燒鴨，做的過程中，沒放半滴醬油，這個醬紅的顏色，都是糖色，老冰糖熬製出糖色後，醃製鴨子，最後放入吊燒爐中烤製出外皮酥脆的口感，撒點白芝麻，就可以出鍋了。”
慕容嫣眉頭皺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