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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你把孩子生下來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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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你把孩子生下來吧

方靜竹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來踢館的。

人民培養了她的正三觀,對待這樣的老弱病殘,態度更要春天般溫暖。

可她就是恨得牙癢癢怎麼辦?

就比如,你颯爽英姿地摔了個狗吃屎,本想故作高冷地爬起來撣撣灰。偏偏被一個路過的人看到。不僅看到,還好(xing)心(zai)好(le)意(huo)地提醒道,姑娘,你褲門開了。

所以明顯占不到口舌之快的方靜竹,試著服了服軟:“先生,你說你家的婚紗都是有靈魂的。所以才會把我從水深火熱裏救出來是不是?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它了,你應該把它回收,賣給其他有需要的人。興許——”

老板嗬嗬著,捉起手機,在方靜竹麵前出示了一條短信。

是她今早發飆時,衝人家義正言辭的控訴——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

方靜竹覺得有點打臉,最後索性心一橫:“你把零頭給我提現!一口價。”

這件婚紗原價十一萬六千。

方靜竹的意思是,你退我一萬六就行。但我要現金。

“我不是為了去惡心那個渣男,隻是因為今天白天正好在醫院看到這兩隻去打胎我沒忍住去撕逼了結果放跑了嫌疑人被領導停職放假,不帶薪。一萬六,夠我兩個月生活費的。”

這一口氣連標點符號都插不進去,方靜竹差點憋死自己。

再抬頭,看老板徑自往櫃台那邊去了。很快數出一疊鈔票,就跟地下交易似的。

嘩啦啦地排過點鈔機,他白皙的手指竟在最後關頭輕輕截了一下。

這讓方靜竹有種快要被催眠的錯覺。

“15800。”老板說,“兩百算幹洗費,沾血了。”

方靜竹看了一眼自己胡亂包紮的手心,往身後藏了藏。嘴裏卻暗罵一句‘奸商’。

“還要不要再挑一件?”

打點這件命途多舛的白紗,老板衝著身後的一排樣品努了下嘴。

方靜竹眼暈心也暈。把錢一拍,連連搖頭。

“不需要。”

“不會很貴的。”老板大概以為方靜竹拮據,隨手撩起一件婚紗的裙擺展示道,“你看這件。如果是女孩買給自己的,隻要八千塊不到。但如果是帶著男人來,就要加個零了。”

“為什麼?”方靜竹表示,你這不是坐地亂起價麼?

“因為對男人來說,投入的成本越多,越珍視。但凡太懂事的姑娘,自跌身價的後果一般都不會太好看。

錢是這世上最不要臉的東西了,凡是不願意付出真心的,都用錢填補空缺。

所以你說,如果一個男人連錢都不舍得為你花,不分留著過年啊?”

方靜竹認為老板的話很有道理,但既然你懂這麼多道理,為什麼你還單身呢?

“咳咳,選一件總沒差。就算將來沒人要,也可以嫁給自己啊。”

這話題轉的,滿滿都是充滿尷尬的惡意啊。

方靜竹抽了下臉頰,老板您會聊天麼?這個畫風,你還沒有被打死,這說明我們B城的人口素質和日常治安多過關啊。

然而話音未落,老板突然直起腰身,拉著方靜竹就往走廊裏跑。

“喂,你幹什——”

方靜竹嚇一跳,就覺得身後冷颼颼的,跟海嘯似的。接踵而來的,一聲嘩啦一聲哢嚓,明顯是有人用棍棒打破玻璃的聲音。

憑他三五載從警經驗來看,這是遇到打砸搶了。

“噓!”男人用僅有的一隻手臂勾住方靜竹的脖頸,眼裏浮出嚴肅的光,“別出聲。”

別出聲?

門縫裏看出去,七八個大漢拎著鐵棒鋼管凳子腿,一路劈裏啪啦地砸成遠方的詩。方靜竹是警察啊!這種事她能不管麼?

可是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就算再牛逼也不能蠻幹。正盤算著要不要叫增援呢,就看到一女的,緊跟著那些流氓進來。

穿一身大紅色的連衣裙,高跟鞋上戳著一對沉甸甸的肉柱,搖搖晃晃地撐著她近兩百斤的體態。

走進烏七八糟的店麵,女人大喝一聲:“馮寫意,你給老娘滾出來!”

方靜竹瞅了瞅身邊的男人,此時他們兩個藏身的地方是一間小儲物室。空氣被緊張和敏感壓縮了濃度,連呼吸都需要孔融讓梨。

“她,在叫你?”方靜竹還不知道店主叫什麼名字。

“如果我有這麼詩情畫意的名字,能允許自己這麼狼狽麼?”

胖女人在外麵罵罵咧咧了十分鍾才離開,留下一片狼藉。

方靜竹從儲物間裏伸了個懶腰出來,踮著腳走過那些慘敗的桌椅,破碎的玻璃。

一件件有靈魂的婚紗就像剛被玷汙過的純情少女,毫無生氣地躺在角落裏啜泣。

“簡直豈有此理!光天化日的打砸店麵,這跟土匪有什麼區別?老板,你丟東西了麼?”

“嗯……”老板搖搖頭:“我的保險箱還在,不過你放桌上的那一萬多塊錢被順走了。”

方靜竹:“!!”

“不行,你得跟我回警局一趟,做個筆錄!”方靜竹小身板一挺,上手就把男人給捉住了,“那女人是誰?跟你多大的仇?你,是不是——”

終於好好端詳了一下這男子的顏,身為警察的方靜竹最不吝惜開腦洞。這會結合起剛剛那胖女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她飛快地運算出了這兩人之間最有可能的關係!

“我懂了,剛才那個胖女人是個富婆,你騙婚!”

老板抽了抽太陽穴:“你看,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倒是想了,可惜人家沒看上我。”

“那她為什麼過來砸你的店?”

老板走過橫屍的現場,拖出來兩張還算能坐下的小板凳。又從小冰箱裏取出兩罐啤酒,隨手丟給方靜竹一罐:“林家的人,想砸誰的店,還用打招呼麼?

報警也沒用,管不了的。”

一提林家,方靜竹開拉環的手頓然僵了僵。

難怪自己覺得那女人有點麵熟,原來是林謙他姨夫家的三外甥女啊!

叫什麼來著?管她叫什麼,就叫醬油女A吧。

“我記得這個女的不是上個月才結的婚麼?嫁給縣裏一個小煤窯老板。當時婚禮弄得可風光了。”

方靜竹隱隱約約記得林謙跟自己提過一句半句,但她工作太忙了,基本沒工夫搭理八卦。

“是啊,問題不就在她那件婚紗上麼?”

老板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從地上拾起一片殘破的白紗。表情如同在祭奠天鵝的翅膀——

原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