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等西宮殿下,殿下什麼時候過來,我竟不知。”他責備的看著太子,蕭鳴珂不過是一笑,自謙的一笑,往前走,“剛剛到這裏,並沒有多久的耽誤,看到你在這裏,上來走走,你……不介意?”
“天大地大,以後連整個兒的皇城都是您的,所謂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我區區一個親王怎會介意,怎敢介意?”他一邊說,一邊立即笑了。
看到這刺目的微笑,蕭鳴珂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仰首看著天兵的明月,“今晚的月色真是好。”
“月到中秋分外明。”蕭子琰接一句,蕭鳴珂這才將目光從天空落下來,看著站立在自己身旁的人,一邊輕輕的吸口氣,一邊說道:“月亮雖然快圓了,但是不知道王弟什麼時候可以和和美美?”
“西宮有什麼線索嗎?”他一邊說,一邊看著自己剛剛擦拭掉了的痕跡,蕭鳴珂沒有注意到這些,悵然若失的一笑,“城中已經封鎖了一個禮拜,進進出出的關卡嚴防死守,並沒有離開一個可疑人物。”
“證明,他們還在城中,並沒有移動腳跟。”
“雖沒有移動,不過大隱隱於市,我們反而老虎吃天,無法下口。”蕭鳴珂一邊說,一邊自歎,看到蕭鳴珂自怨自艾,不知道為何,蕭子琰的心情跟著低落了下來,“你說,我們怎會走到今天?”
“什麼?”他微微愕然。
“我們的關係,怎會這樣子?”蕭子琰索性明言,蕭鳴珂聽到這裏,不禁有一種難過的不可派遣的心情占據了腦海,顯然,這個問題他不想要回答,就是避重就輕的回答都完全不可能。
他帶著那種慣有的,憂傷的情調,微微歎口氣,“我知道王弟的意思,隻可惜,知道是一方麵,行動起來又是另外一方麵,這麼多年,我何嚐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大概是因為什麼都長大了,都知道自己要什麼了。”
“雖長大了,不過王弟倒是時常想起來小時候,記得有一年,我與皇兄做遊戲,我藏起來讓您找,您一個人在屋子裏麵翻箱倒篋,將父皇的玉麒麟給打碎了,父皇知道以後勃然大怒,說我們玩物喪誌……”
往事曆曆在目,好像就是昨天發生的一樣,人對於往事總是尊敬的,總是記憶猶新的,對於溫情脈脈的往事,比那些流水無情一般的又更加是有紀念意義與價值,所以更加是記憶猶新了。
“彼時,父皇以為是你打碎了的,居然要嚴刑拷打,你唯恐牽累到了我,立即就承認了,想一想……大概已經過去了十來年,是十二年了,山上的山茶花開了十二次,皇城裏還是鐵打的營盤,唯獨你我,傲然獨立,隻是可惜……”
“可惜天不遂人願,過了十二年,我們終於還是長大了……”蕭子琰想不到自己居然也開始怏怏不樂起來,是因為這低氣壓的環境還是剛剛那不可談論的話題,他都不知道,不過此刻,真的是需要一壺酒。
讓人可以醉生夢死,讓人可以超然物外,可以忘記一切將要忘記的,但是偏偏一切都不可以忘記,好像還更加清晰一樣。
蕭子琰側著頭,看著樓下的位置,柳樹的掩映之下,蕭鳴珂的鑾輿比自己的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那種美好的,金碧輝煌的色彩,因為等級觀念不同,設置與製作就不同,他看著看著,不禁一笑。
不知道為何,一種不平衡的感覺從心底洶湧而來,帶給他一種非常難過的感覺,這感覺迎麵而來,讓人措手不及,這感覺好像將自己可以完全包裹住一樣,他立即回眸。
“王弟,但願你我可以並肩作戰,以後的以後,我們應該還是與幼年時候一樣,這天下我不想要和你爭。”
“我何嚐不知道您的意思……”
“雖我們已經長大了,不過凡事應該好好的考慮一二,王弟,今晚的月色真好,要不要喝一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一邊說,一邊跟著蕭鳴珂下樓,自始至終沒有將錦帕的事情說出來,所謂三緘其口,不過如此。兩人去找地方喝酒了,因為剛剛他轉身,到了朱樓的深處,那裏是一個轉彎。
也是一個視覺盲點,這才讓隔壁的女子無論如何都沒有看到,此際,阿嬌歎口氣,去了。
這一晚,在青樓裏麵,沒有一個女子傷懷,狂蜂浪蝶太多了,這裏整天都烏煙瘴氣的,白天還罷了,一到了晚上,總是比較吵吵嚷嚷的,有女子因為恩客的責備而嚶嚶哭泣的聲音。
有賭博時候的聲音,有女子在失聲尖叫的聲音,還有各種紛繁複雜的聲音,搞不清楚究竟這些人在做什麼,好像沒有時間去看月亮一樣,蘇然也是不看月的,不過回到了房子裏麵以後,看到莫瀾昕在看月亮。
“看什麼呢,我回來了。”蘇然一邊說,一邊立即到了莫瀾昕的身旁,莫瀾昕看到蘇然歸來,立即回眸一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