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蕭鳴珂,小紅的手慢慢的伸出來,覆蓋在了蕭鳴珂那冰冷的手掌上,他的手掌簡直好像剛剛從水中打撈起來的冰塊一樣,寒涼徹骨。
“夜深人靜,我服侍您回去吧,今日是您的洞房花燭夜,不要讓新嫁娘等太久。”她一麵善解人意的說,一麵走到了蕭鳴珂的眼前。
“抱歉,我今晚如此失態。”他一麵說,一麵站起身來,不過剛剛站起身來,一股頭暈目眩的感覺已經統治住了他,他在這種昏天黑地的感覺中,搖晃了一下腦袋。
小紅眼疾手快,立即站在了他的左麵,然後伸手握住了那無枝可依的手掌,“走了,我服侍您回去。”一邊說,一邊望著他。
蕭鳴珂看著小紅那橄欖型的鳳眸,看著看著不禁心頭微微悸動起來,伸手在那張臉上輕微撫摸了一下,那柔光若膩的臉上立即一片淡淡的紅潮,然後小紅伸手攥住了他的手。
“皇上,您……”
“你知道的,朕的一顆心在你這裏,你送朕去入洞房,這對於朕是多麼殘忍的事情?”他好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語聲崩潰。
“皇上,您是君臨天下之人,你既然是已經迎娶,就不能讓新娘子獨守空閨,這才是第一天!要是第一天都如此,往後的年月應當如何呢?”小紅這句話說的振振有詞,倒是與蘇然一模一樣。
要是蘇然,大概也是會這樣說吧。
“雖然才是第一天,但是朕已經感覺到朕錯了,朕從第一步開始就已經錯了,往後豈非是錯上加錯?”他這樣一說,小紅一怔——“皇上,您的意思是,您的內心簡直一分一毫都沒有留給她?”
“朕沒有內心。”他這樣說,然後站起身來——“你陪著朕在周邊走走不好嗎?如此星辰如此夜,良辰美景總是不應該就這樣彈指一揮間的。”
“也好。”陪著蕭鳴珂走走,大概吹吹風,蕭鳴珂的醉酒疏狂狀就會好起來的,小紅握住了蕭鳴珂的手,心裏麵也是胡思亂想。
幸虧嫁人之前自己已經全身而退,不然現在獨守空閨,那種感覺應該也是不好受吧。
“您為何這般喜歡我?”她問一句,看著他。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大概這種感情太過於長久,又過於持之以恒,朕反而不清楚究竟出發點是什麼……”蕭鳴珂驀地被蘇然問道這樣一個問題,心頭微微不寧。
“這是什麼話,怎會有您自己都不清楚的東西,情感來源於人的內心,人的內心一定是會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做的,心之官則思,不是嗎?”
小紅想要弄清楚,為何蘇然那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會吸引住這麼多人的好奇心與興趣,一個人,也就罷了!偏偏是一群人,而且是每一個國家裏麵出類拔萃的佼佼者。
越國的莫瀾昕,為了蘇然甘願被人殺死,蕭子琰,為了蘇然可以奮不顧身,蕭鳴珂呢?為了蘇然同樣是燈蛾撲火,明明知道這是自取滅亡的情感,但是從來就沒有畏縮不前過。
這些男人為何一個一個都讓蘇然給吸引住了,是什麼緣故呢?
她想不清楚,其實,這個問題連蘇然自己都不甚清楚!係統君為何說最後一個任務是不那樣容易完成的,其實真正的原因就在這裏了。
這樣的感情糾葛,這樣的陰差陽錯,原本就是非常難以理解的事情。
“哀莫大於心死,你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嗎?”他一愣,直麵回答這個問題,但是這個答案卻是讓小紅一頭霧水,“您哀莫大於心死?您其實應該從另一方麵去考慮這個問題。”
“還有第二個方麵嗎?”一個女人可以將一個男人折磨成這樣子?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太多了又怎能消受?少的是愁,多的是憂,你應該選擇放下。”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這就是你今晚要說的道理?朕看來,你今晚大可不必在這裏與朕說這個了,這道理在十年前朕就已經一清二楚,朕知道你這幾年確實過的不好。”
“我……還行。”她囁嚅了一下,現在小紅已經進入了角色。
“瞎說!試想,要是七年前,母後沒有讓你做棋子進入王府,會不會現在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會嗎?”他迫問一句,目光望著蘇然,充滿了迫切與希望。
“其實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您知道的。”小紅躲避了一下,他渾身的酒味。
“但是,事在人為,你知道嗎?”他這樣說,小紅往後退,一言不發,惆悵的望著蕭鳴珂,蕭鳴珂此刻一笑,“抱歉,我今晚可能真的是喝醉了,也可能我這一生都是千杯不醉。”
“畢竟,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嗎?”他一麵說,一麵握住了小紅的手,指了指前麵的位置,“到雕龍舫上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