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教育人呢。”旬老頭從門口走進來，打量了一下站在兩邊的付青和張昕，又看看坐在椅子上的袁岐。
“死老頭，我盡心盡力給你做事，半毛錢的好都收不回。我要辭職。”
“煙都不要了？”
“給多少。”
“一條。”旬老頭伸出食指擺在袁岐麵前。
“這你就想打發我啊。”袁岐看著旬老頭，話到為止，就等旬老頭的答複了。
付青和張昕兩人，在一旁同樣期待著旬老頭的回答，有沒有戲，就看旬老頭張嘴了。
旬老頭看袁岐那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他說的辭職，也就隻是說說，他早就猜出袁岐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旬老頭不過是配合他們玩了一個遊戲。
“走。”旬老頭轉身，帶著三人去到雲戲台旁邊的飯館，一番。
這家飯館一點也不小。和雲戲台在麵積上說，可算得上是不相上下。
怎麼說呢。
四四方方有半個足球場的大小，沒有所謂的後廚房，中間一個長條回字形的空間，便是上菜的地方，廚師們站在當中，直接麵對麵做菜給客人們吃。就類似旋轉壽司裏的格局。
壽司可以這樣做，因為不會有油煙氣。但是炒菜做飯可以同，沒有油煙，做不出美味來。
但是這家店，卻是一點不像普通的飯館。
沒有抽煙機。
每個廚師的頭頂前方，都會有一個兩個拳頭大小的水泡泡，那個水泡泡會到處飄動，會把鍋裏冒出的油煙氣吸走，再吐出一個個氣泡，在空中分裂成許多水顆粒，從而讓室內保持一定的濕度。
水泡泡裏吐出的氣泡是帶有溫度的，隨季節的變化，溫度有高有低。
旬老頭帶著付青等人在左邊第三個位置坐下。
“大驚小怪。”旬老頭看著付青張昕兩人對廚師那高新玩意兒目不轉睛，
“你還別說，你第一次帶我來的時候，我也不可思議。”袁岐坐在旬老頭對麵，說道。
“背著八麵找九麵。”
“什麼八麵，九麵的？”付青腦袋轉不明白。
“真是沒見過世（十）麵。”旬老頭看著菜譜，根本不抬頭看袁岐。
旬老頭左右翻看菜單，最後點了一個火鍋。
店小二問，需要加什麼菜。
旬老頭回答說。
“都來點。”
店小二不明白，愣在原地。
“就是這些，這些。”袁岐忙拿起菜單，在配菜欄裏一個一點給店小二看。
店小二終於明白，轉身跑去廚師那報了菜品。
“老頭，你點火鍋，不會隻是為了看場表演吧。”袁岐說道。順手拿手指了指餐巾盒上的廣告：火鍋配雜技，巴適得很。
“我從來沒在館子裏，見過點個菜還配表演的說法。”付青好奇心大發。
“這雜技不會隻給我們表演吧。”張昕同樣感到好奇。
“我跟你們講，等表演開始，你們就等著再次驚訝吧。”袁岐驕傲一臉，搞得好像這雜技是他培養的一樣。
不一會，火鍋就被端了上來。
典型的川味火鍋，滿滿一鍋的辣油和辣椒花椒。付青突然心裏一緊，他好久沒吃過這麼辣的菜了。
他因為青春痘的事，專門還跑去過一個私人診所，大夫告訴他，他內火本來就重，口味還偏辛辣，這痘不止會長臉上身上，甚至連下半身都會冒出來，再加上王筱筱總是故意避開他的臉。這兩點，讓付青痛下決心，必須要和辛辣說再見。
一開始的那段時間是最難熬，最痛苦的。每次付青見到高西河吃的宵夜，內心就像有螞蟻在爬。
現在終於練成視辣椒如糞土的本領了，可看見眼前這大鍋，心裏還是不由得一緊。
“怎麼，不吃辣椒啊？”
“吃得少。”
“別看是一鍋紅的辣眼睛，味道真是不錯。”袁岐咂了下嘴。
就在說話間，旬老頭夾起一片毛肚往鍋裏一上一下地涮著。
七上八下後，放進香油和蒜粒的小碗裏浸一下，接著放進嘴裏，一臉享受。
袁岐也不說話了，夾起一片方竹筍，放進鍋裏，在鍋裏待了個十多秒後，直接放進嘴裏，呼啦呼啦，但是扔伸出大拇指大讚。
張昕學著他倆的樣子，夾起一卷羊肉卷，放進鍋裏，三秒後就被袁岐催促著趕快吃。
“好了，再煮就老了。”袁岐嘟囔著，敲了敲張昕麵前的空碗。
張昕於是把肉放進調料碗裏，沾了沾，便一口放進嘴裏，津津有味地嚼動著。
“你也嚐一個吧。”張昕對坐在他對麵的付青說道。
付青點點頭笑了笑，卻遲遲不拿起筷子。
他們三人自顧自地吃著美味，付青坐的筆直，喝著涼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