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光對於林項的反常,一直沒有過問,他不是不好奇,而是當著林項的麵,他不忍心破壞兄弟情誼。所以現在,沒有了林項,單獨麵對付青,吳三光終於就可以問出心中的疑惑了。
“林項為什麼會反感,我看他並不是一個吝嗇的人。”
“他是有苦衷的,隻是他自己不想說。”
“苦衷?你都能勸道我了,他還有什麼苦衷?”
“在這件事情上他能想通,並不等於,在那件事情上,也能想通。
他的哥哥,還在黑岩石工廠裏。”
“那他就更應該答應了,他們兄弟間感情不好嗎,還是他想要獨占這個花林樓?”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哥哥不準。”
“那還是他不夠那麼想,小時候,父母讓你在家好好看書學習,隻要你想要出去玩,總是會有辦法的,不是嗎。”吳三光狡猾的笑笑,這個笑容,證明他小時候可沒少幹過壞事。
“等林項想明白了,他會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
倒是你,三光,看著你這麼開朗,我真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開朗,還不好啊,你怎麼像個娘們!”
“因為我知道你這是在裝,你不想我替你擔心,但你越是這樣,我越不好受。”
“放心吧,我沒事的,我已經做好決定了,既然死不了,那就好好活著。”
付青聽到吳三光這樣的話,心裏好受多了,他就怕吳三光用一種消極的態度去生活,那就真的講不好哪一天或是哪一秒,吳三光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但是現在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的主觀意識上是想要好好活著的,付青也就沒有那麼擔心了。
“剛好,我去睡幾個小時,這吃飽了就容易犯困,晚上不見不散啊!”
在雜貨鋪門外,吳三光拍拍付青的肩膀,打了個哈欠,與付青揮手告別。付青則是回到雜貨鋪裏,雜貨鋪的門是開著,但並不是敞開著的,露出隻夠一個成年男子進出的寬度。
付青走近店內,前廳已經沒有旬老頭的身影,裏間門緊閉,付青於是又繼續往裏走,看到袁岐果然坐在地上在紙上寫寫畫畫,聽到有人進來,袁岐還是很警覺地轉過頭,看到是付青,他才鬆了口氣。
“怎麼,花林樓一日遊就結束了?”
“不算完,晚上還有聚餐。你這研究的怎樣了。”
“一會兒可能還要去趟胡二萬那,你和我一塊去,旬老頭的事,他要是問起來,你也好替我解圍。”
“可是旬老頭這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啊,你覺得他會不會最後想通了,見上胡二萬一麵?”
“還是說重病臥床不起,比較靠譜一點。”袁岐和旬老頭十多年的交情,他也不覺得自己有多了解他,旬老頭做事從來都是看不透,袁岐看不透,胡二萬也不曾看透過。
付青繞過袁岐鋪在地上,密密麻麻的草稿紙,在一塊比較幹淨的空地上坐下,從他的口袋裏掏出那塊龍石漆,把玩著。
袁岐看了一眼付青,隨口說了句,那物件還沒扔呢?
袁岐還不知道,付青已經知道這個物件是什麼東西,既然知道了,那麼付青就不能輕易把它扔掉。龍石漆的異位,已經對付青產生了或多或少的影響,付青這要是扔了,被人撿到,那便是又多了一份影響。
既然是因為我而起,那就讓我去彌補。這就是付青直接的想法,所以,他不光不能丟了它,還要小心保管著。
“這物件和我有緣,我還沒玩夠呢!”
袁岐也不再說什麼,把地上雜亂的草稿紙收歸整齊後,卷在一起,放進隨身的紙筒裏背在身上。又把書籍收整齊,站起身,放在書架的對應位置上,然後接著對付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