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把人送醫院去。”
冷靜的聲音自我耳邊響起，我緩緩扭頭，就看到韓餘平靜的臉。
然後我就看到瘦高個的綠毛將滿身是血的冬雪抱走了。又人過來，開始過來收拾地上的血跡，而韓餘一直摟著我。
我隻覺得身體越來越僵硬也越來越冷，腦中就一點信息：我殺人了。
“沒死！”韓餘的聲音仍就平靜。
“沒死嗎？”我啞著嗓子問道。
韓餘輕笑一聲，“不過離死也不遠了！”
我沒言語，隻覺得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有點後怕。
“有煙嗎？”我開口，也沒想得他的回答，問完話，直接伸手從他的兜裏掏出了香煙，點燃狠狠的吸著。
韓餘一直沒再說話，隻是摟著我往巷子外走去。
——
我在韓餘的車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半天才反應這來，韓餘帶我來了江邊。
他見我醒來，扔了瓶水給我，看我喝了，才下車打開車門拉我下來。
夜晚江邊很涼，冷風吹過身上便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豆豆，我兩手搓了搓胳膊，頭腦好像清醒了一些。
我隻是想教訓一下冬雪，我沒有想過要殺人！
所以，我才用夢蝶的手機發短信將她騙出來，而後又將那短信刪掉，借說話之機再將手機還給夢蝶。
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生了殺意？
是她一句一句的罵我？還是她有意的威脅？
忘了，真的忘了。
但是，打她我沒後悔。
就在這時，韓餘接了個電話，半響後就聽他冷漠地說道，“如果她想活著，就讓她有點自知之明。如果她活膩了，我不介意將她剁碎了喂狗！”
我看向他，他正將手機塞入口袋，隨後向我走來，一把推到我的肩上，我趔趄著靠在車身上，他壓了上來，“你到底有多蠢？”
我推他，他卻壓的更緊，突然怒吼一聲，“說啊，你到底有多蠢？”
“我沒有……”不知道為什麼，我底氣不足，更不敢看他的眼睛。
“沒有什麼？”
“我沒有想殺人……”我抬頭看他，“我隻是想教訓她一下……”
“教訓她一下？全身上下36處骨折。莫瑤，你這叫教訓？你知不知道，再寸一點，她的肋骨就插到肺裏了，到時候你就進局子裏，難道要老子到局子裏去撈你的時候，你才能承認你很蠢嗎？”
我張了嘴，卻一句沒有說出來，心卻不住的狂跳著。
韓餘冷哼一聲，伸手點著我的腦袋，“做事之前你動動它行嗎？報仇這事，急在一時嗎？”
急在一時嗎？如果是別的許是不急。所以，我就笑了，撥開他的手，將左手舉到了他的眼前，“你不會知道我的感受的。”
這隻手相當於我的命！
韓餘怔了一下。
而我的眼淚竟然就這麼流了下來，“我曾經有過非常美麗的願望，可是現實打敗了我，我不得不走上這條撈錢的路，然而，就算是這樣，命運也沒有善待我。我惹到她們了嗎？我搶了她們的飯碗嗎？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然而她們卻再次廢了我的手！”
韓餘別開眼。
我接著說道，“你知道這手對我來說意味什麼嗎？”
他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傷好後，可以做複健。”
“嗯，第一次傷好後也許可以，但是這一次……”我將手放到了身後，推開他轉身上了車，“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謝謝你。”
我將頭埋在雙腿間，承認今天做的事出了格，可我還是那句話，我沒後悔。就算是再來一次，我依然會這麼做！
冬雪和楊思思是夢蝶身邊的兩條狗，我是不知道這兩個同樣身為髒模為什麼就甘願給她當狗腿，但是當她們將手伸向我的時候，我與她們就永遠的站在了對立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