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回了老房子。
“哎呀,安安真的是你啊,你爸醒沒?你哥出來沒?”微胖的傅嬸,快步走到我身邊,一開口就是一串火炮。
然而讓我詫異的卻是她整個人的狀態,臉蛋紅潤,頭發也燙的很時毛。
傅彩才死了多久?做親媽的,這會卻穿的光鮮亮麗,臉上也不見一絲悲傷,倒是滿滿的八卦。
我衝她搖了下頭,“您這是要出去還是才回來?”
“哎喲可別提了,今兒打麻將又輸了,我這要回家看孫子呢……對了,你家房子都賣了,回來住哪?要不去我們家吧……”
“不用了!”我再次搖頭,雖然不理解她怎麼能看的這麼開,卻也無法去改變什麼,畢竟人死不能複生,活人還要過活人的日子,許是傅彩也不願意家人長惦念她吧,“您忙,我先走了。”
我離開的時候,她在身後好像嘟囔了一句,“拽什麼拽?考上京都大學又能怎麼著,得有那個命讀才行,哼!”
我全當沒聽到,走出巷子,心裏卻格外的發堵,隻是幾句閑言碎語,有理它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我哥的案子該怎麼辦!
我想給我哥換個律師卻沒有一絲頭緒,幾次拿起手機想打給韓餘卻又被自己壓下,人家憑什麼管我?
可是,如果不找他,我要找誰?
迷茫,比起當時家裏出事後被傅彩帶進公司,我還要迷茫。
至少那會我隻想著賣藝賺錢,可現在在麵對我哥案子的事情上,卻是一頭霧水。
不知不覺天色暗下去,路燈將我的身影拉的老長,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進了酒吧。
最近我好像比較喜歡這種地方。
我來的早,酒吧裏還沒什麼客人。老錢自動坐到了角落裏,而我絕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點了酒自顧自的喝著,心裏的事卻更加滿了。
不多久酒吧的人多了起來,我煩燥地起身想走,結果轉身就跟人撞上了。
“你瞎……咦?你不是梁安琪嗎?”
一個染著黃頭發的女孩兒,本來是罵我的,結果卻瞪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怔愣著,這誰啊?
結果她就叫著,“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小學同學啊,從一年級坐你後座一坐坐了六年,結果你越長越高,弄到最後我隻能看你後腦勺了,你忘了?”
我眯了眯眼睛,“你是……孟歌?”
“對對對,哈哈,真沒想到,在酒吧能遇到你這種乖乖女!”
她笑著挽上我的胳膊,又拉我坐到了吧台邊上,打了個響指,要了兩杯酒,“真是的,初中咱們沒分到一個班,後來高中你讀重點,我讀普通,結果這一晃都多少年沒見到了,你還真是越長越高,越長越好看啊!”
我搖頭失笑,“哪有你說的這麼好……”
其實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就跟她坐這了,似乎就是想找個人陪著。
“你情緒不怎麼高啊,幹嘛,失戀了?”
“沒有!”
孟歌嘻嘻哈哈地舉杯示意我喝著,然後笑道,“其實咱們同學中,我記憶最深的就是你,學霸啊,然後還會彈琴唱歌跳舞,我的媽啊,你知道我那會有多羨慕你嗎……”
我下意識地捏緊了左手,彈琴,這輩子還能彈嗎?今天還真是……遇到兩個老熟人,當真是各種揭我的疤!
然而我屁股跟帶了膠一樣粘在椅子上,連一絲想走的意思都沒有!後來我想,可能我天生喜歡被虐吧!越被虐腦子反而越清醒些。
後來閑聊了許多,不知怎麼地,話題就扯到了傅彩的身上。
“你認識傅彩?”我有點詫異地問著。
她歎了口氣,“何止是認識啊,我還差點成了她嫂子呢!結果她哥那個不是東西的,跟我談的時候又跑去找小姐……老娘直接把他給踹了。後來他被那個小姐給纏上了,據說因為懷孕了,不得已傅家就把她娶進去了,當然,老傅家有錢啊,哪個不是削掉腦袋往裏鑽的。”
我沒說話,因為別說是做小姐的,就是如我們這一行的,哪個不想早點脫離苦海?
孟歌喝了口酒,“就是可憐了傅彩,一家子的吸血鬼啊……”
我點頭,說她家裏人都是吸血鬼的這一點我同意。
“唉,如果我是傅彩,我就從墳裏爬出來,把留下的五百萬全燒了,都不給她那一家子沒人味的花!”
“噗——”我差點將嘴裏的酒給噴出去,急忙捂了下嘴,看著她道,“呃……這話怎麼說?”
五百萬?我對這個數字很震驚!
當初傅彩有韓餘罩著,也漸漸地往演藝圈進了,隻是我聽紅姐的意思,有韓餘在的一天,他都不可能讓傅彩真的脫離髒模這個行業,那麼傅彩從哪來的這麼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