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餘衝護士吼道,“傻站著幹什麼,還不給她打支鎮定劑!”
“韓餘你放開我,不然我就是死也拉著你一起下地獄……王八蛋,放開我,我要去見廖辰,讓我去見廖辰……”
那種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再也看不到他!
而韓餘的阻攔似乎又從另一麵印證了我的猜測。
我嘶吼著,哪怕身上很疼,可我卻隻想掙脫他的懷抱,韓餘卻抱的更緊,緊到我隻能張嘴咬上他的肩頭,我咬的很用力,我眼裏的淚水更是止不住,就算胳膊上被打了一針,就算因為藥效而睡著,我仍就咬著他。
後來,我一直徘徊在蘇醒與打針中,直到一周後。
這一次醒來,身邊那些監測儀器少了很多,而且病房似乎也不在是ICU。
我目光僵直的看著白色的棚頂,一動沒有動。
從此,廖辰再沒有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可我卻感覺他活在我的身體裏。
而讓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照顧我的人是韓餘!
第一次醒來還有這一次醒來,出現在我麵前的人一直是他!
我雙眼盯著棚頂,啞著嗓子低吼著,“出去!”
他沒有出去,隻是坐在沙發上輕哼一聲。
我想抬起胳膊,卻突然發現,胳膊被綁著,什麼意思?轉頭看來,胳膊腿竟然都用繃帶綁的緊緊的!
而韓餘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那眼裏的深沉是我看不懂的,當然我也不想去看懂!
隻是像頭困獸一樣低吼著,“放開我!”
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劇高臨下地看著我,然後扯起嘴角,輕輕開口,“在你傷口沒有痊愈前,給我乖乖地躺在床上。”
傷口?什麼傷口?對了,記得那個護士有說過手術,怎麼回事?
我瞪著眼睛看他,他仍就是那副痞氣十足的模樣。
我仿佛明白了什麼,可又覺得不現實,所以我咬著唇嘶吼著,“啊……”
如果,如果這顆跳動有力的心髒是廖辰的,那麼……不不不……廖辰,廖辰……
然而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韓餘說,“想明白就好,別辜負了他的一片真心!”
“混蛋,是你,是你對不對,你看不得我好,看不得我幸福……是你弄死了廖辰,韓餘你這個王八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我死命掙紮,可惜,除了病床被搖的有些動之外,我什麼也不能做!
韓餘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按了鈴,護士進來的時候,他才開口,“情緒不穩定,要不要再給她打幾針……”
沒等護士開口,我已經發飆了,“滾啊,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要不是孟歌走進來,我估計會把他的祖宗十八輩給罵出來。
韓餘看到孟歌便閉上嘴走了出去。
病房裏就隻剩下了我跟孟歌。
“安安,請你節哀!”
“啊……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啊……”我握緊了拳頭,不住地捶打床鋪,滿心的悔恨,為什麼同意他回去取婚戒,為什麼沒有攔住他,為什麼為什麼!
孟歌握住了我的手,眼睛通紅,“安安,別辜負了廖辰!”
這話,剛剛韓餘也說了。
辜負,到底為什麼他的心髒會在我的身體裏,我們相配?
這個配型又是什麼時候做的?我怎麼不知道?
忽然發現,我有好些事都弄不明白!
我瞪著她,“告訴我,告訴我……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孟歌抹去眼淚,點了點頭,“廖辰是在你們結婚前幾天來醫院做的配型,結婚那天,他取回婚戒返回的路上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配型成功,然而他還沒來得急做出反應,就被一輛失控的貨車撞上……”
貨車?為什麼又是貨車?
“是廖辰反應比較快躺下了下去,隻是可惜,那貨車倒下的時候,又壓上了他的車……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已經沒了生命體征……”
“為什麼韓餘會知道,為什麼他會知道?”我突然覺得這似乎是一起謀殺。
孟歌伸手抹了把臉,“安安,你信我嗎?”
“別再跟我賣關了子,孟歌,請你告訴我實話。”
“警局認定這是一起謀殺,原因是貨車司機的心髒,是人為操控……你,還記得陸子豪車禍那個司機嗎?”
我隻是瞪著她,沒有時間聽她分析,她也知道我的心情,便接著道,“當初在國內法醫有懷疑那心髒有些問題,但卻始終沒有查出來,然而在漢城,法醫已經明確了……那人確實是被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