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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佟瑞你說。”
“我隻是想問你,蔡哥,到底上哪去了?我打他手機打了大半年了。前段時間一直關機,後來是號碼不存在。再後來,打通了,卻是一個女人。現在,就在今晚,我打了一整個晚上了,他都沒接。”
佟瑞幾乎要哭了:“他到底怎麼了,不會是出事了吧?我真的好擔心,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蔡樂豪見她來真的了,聽她言真意切,忙安慰道:“放心,放心啊,老八他吃香喝辣的,這會好得很。我給你打十二份包票。”
佟瑞說:“真的?那他現在在你身邊嗎?你讓他聽聽好不好,我隻想跟他說說話,求你了。”
佟瑞望著星空說這段話的時候,頭腦是極清醒的,身體語言在失控的感情下,做著自己都認為很傻的事。
蔡樂豪說:“他呀,這會可沒在我身邊。他回海南了吧。我也不大清楚,但我可以跟你打包票,他好得很。前幾天我才見過他。”
“他回海南?他家在海南嗎?他有家人在海南嗎?”佟瑞仰臉對著星空,伸手抹了抹不期然已成河的淚水,又吸了吸嚴重不通暢的鼻子。
蔡樂豪說:“這個,我不大方便告訴你。你知道的,你應該明白的吧?”
佟瑞不大明白他的意思,隻是隱隱覺得不妙,又奮力地吸了吸鼻子,以期讓呼吸舒暢些,多供些氧氣給已是混沌的大腦。
蔡樂豪歎了口氣,說:“佟瑞,這樣吧。你有空過來我這樣,我給你介紹優秀的單身男人。”
佟瑞反問:“你什麼意思,蔡哥,他不是單身?”
蔡樂豪又說:“佟瑞,我說過我不方便告訴你這些。你明白的,不背後說兄弟的話。當你是老鄉,才跟你說這麼多。”
佟瑞說:“我明白了,謝謝你。”
掛斷電話,佟瑞心如死去,但她還是想最後和蔡哥確認一下,是不是已有妻室。抑或是對她佟瑞,全然沒有心動的感覺。
電話通了,依舊沒人接聽。
抱著一部仿佛永遠通不到愛人耳邊的電話,佟瑞背靠欄杆,在陽台的地板上,不知不覺間竟呆了一夜。
深圳的夜,失了太陽的庇護,潮濕的冷,深入骨髓。
佟瑞迷糊間睜開眼,天已放亮。心裏暗叫不好,待要走起來,才發現身重如鐵。英姨有早起床的習慣,這會怕已開門出去“買菜”了。佟瑞張口狂叫英姨,喉嚨艱難地蠕動,摩擦出沙啞的聲音。頭很沉,被英姨或許已經出走嚇到,佟瑞的頭腦卻是分外地清醒。
拿起手機,手指在手機上的聯係人上一溜掃下來,悲哀地發現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叫得到的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地想念以往隨叫隨到的安國柱。縱是他有千般不對,也曾背叛過自己,這次更是丟了這麼一個爛攤子一走了事。
但是,試問這泱泱大深圳,又有誰,能如他一般,在佟瑞一個電話之下,連闖幾個紅燈趕到?
佟瑞此刻才明白,自己傷安國柱的心,有多嚴重。
手指把一個人滑了出來,佟瑞抱著試試的想法打通了。任由孫總千般呼喚,佟瑞千般努力,也還是發不了聲。
佟瑞滿頭冒汗,自己,此刻竟失聲了。
孫總掛斷電話,又再拔了過來:“老妹,喂,老妹,你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佟瑞在電話這邊手舞足蹈,淚流滿麵。
絕望地掛斷電話,頭更沉,意識也漸模糊了。失了聲,連想打個110都辦不到。在即將暈過去的電光火石間,佟瑞按出一條信息:“救我”,發給了孫總。手機無力地掉在地上,人,也跟著暈了過去。
悠悠醒轉過來,睜眼所見,白色天花板,白色牆壁,白色被子……佟瑞有點明白,自己是進了醫院了。
半撐起身子,張口發出啊的聲音,眼光觸及床邊一個身影。
是英姨。
此刻看到英姨,有失而複得的感動。而她這樣靜靜地陪在一旁,患難與共的感覺。
佟瑞淚流滿麵:“英姨,過來,讓我抱抱你。”話一出嘴,才明白自己發出聲音來了。暈過去之前,還一度以為自己要變成啞巴了呢。
笑容爬上了佟瑞的臉,說不出的愉悅和滿滿的感恩。
英姨對於佟瑞擁抱的要求置之不理,顧自走到桌前:“佟瑞,生病了要喝湯。”
佟瑞撐著坐了起來,近門口處正在看報紙的男子大概聽到聲響,報紙一收,現出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