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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瑞調皮地眨眨眼睛：“不敢，我怕權貴。”
程義說：“程義現在不行羅。袁鬆當時離開深圳，就已把我頂到最高位置了。現在袁鬆要辭職陪他媽媽去國外，程義隻有走下坡路的份了。”
佟瑞說：“哪能，你兄弟雷仕同不是娶的李派中堅人派的姐姐麼？說好的袁李聯盟呢？”
程義笑笑：“佟瑞呀，你還是不了解官場。人呢，都是很現實的人物。袁鬆都要走了，我手中基本上就沒什麼好牌打了，要和人家聯盟，資格都不是很夠了呀。再說了，一山哪能容下二虎。”
佟瑞有點明白他哭苦的意思了，忙接著他的話：“我不信。像你和華安，是我見過的最有智慧的人物。無論什麼事，你們都是深思熟慮。事情還沒發生，你們已經做出好幾套應付的方案了。哪有可能像你現在說的那麼慘。你忽悠三歲小孩，哼。”
程義哈哈大笑：“佟瑞啊佟瑞，好！我欣賞你的聰慧，就跟你說實話吧。前些日子，領導來深圳考察。這個機會，我們等了足足六年，結果華安他老人家爽了約，還整整關機一天一夜。我的天，我認識華安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幹這樣的事。你知道的，平時他都二十四小時開機隨叫隨到的，這關鍵時刻呀，偏掉了鏈子。”
佟瑞說：“呀，這可是你們命運轉機的好機會，就這樣丟失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程義說：“要是就這麼丟了，我還好過些。偏偏呀，這領導還看上華安了，說他敢爽約證明有主見。唉，非要華安去上任。”
佟瑞看了看趙逸雲，她的眼睫毛好看地翹著，淡然地聽著，麵無表情。
佟瑞徐徐地說：“讓我猜猜，華安這傻小子，拒絕了。不單沒撈到等了六年的好位置，還生生拒絕了領導的賞識，也等同於把領導得罪了。”
程義點了點頭並不說話，看得出他也確實有些難過。
佟瑞說：“那現在呢？不能挽回了？”
程義說：“你試過得罪了人，還能和人處得跟以前一樣的嗎？”
佟瑞搖了搖頭。
這下連鍾熙蕾也向趙逸雲投去了責怪的一瞥。
程義又說：“華安這傻小子，告訴領導說這工作要到省外上任，而他的老婆娘家在廣東，他也在廣東呆的蠻好的。後來到我跟前哭說對不住我，要給我做牛做馬當補償。我跟他說，華安啊華安，以後隻怕咱們得做牛做馬重新開始羅。”
佟瑞咬著手指：“有這麼嚴重？”
程義點點頭：“搞不好，得撤離深圳。”
趙逸雲忍不住出聲了：“程義哥，你說，我現在做的錯了嗎？”
程義從車載後視鏡裏看了看她，看到她勇敢眼神裏的堅決，歎了口氣：“逸雲呀，你程義哥就問你一句，還能不能，將就？”
“不能。”趙逸雲堅定地說：“我不喜歡他，和他在一起，給的，隻能是假象的幸福。我理想中的愛情是雙向的，是兩情相悅。因為同情而結的婚，走不長遠。與其浪費時間與精力讓他明白，還不如現在就把時間與精力，讓他去找屬於他的對的那個女孩。”
程義一拍方向盤：“那就沒有錯！”
佟瑞心裏哀歎一聲，看來和程義一唱一和的這出挽救華安愛情的戲，最終還是宣告失敗。
程義辦公室。華安還是求婚儀式上的那套裝扮，精神帥氣的扮像，襯著一副憔悴不已的麵容，就像一個國家強大的閱兵陣容的背景，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狼藉的貧民區一樣。
程義看了看他，搖了搖頭，給他泡了一杯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