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變化太多,很多不可知的東西,真是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或許他本就要走這條路的,強行改變,倒是我們不好。”
深夜的南峰密林叢叢,一處漆黑山洞旁,站著兩個男子。
“月兒也快來了,有什麼事情,進洞去說。”天氣還很寒冷,說話的老者衣衫單薄,但無論語氣還是身體,都不會有人將他和尋常老頭子聯係在一起。
“爺爺、爹爹,月兒來晚了。”水天月近到身前,雙掌輕搭,斂衽一禮道。
走過漆黑通道,三人皆是不用燈光,十多年來長居於此,他們對煉藥之地早已是熟悉之極。
點亮火燭,煉丹爐下也燃燒起了熊熊烈火,三人的麵目皆是被火光映襯的通紅發亮。
“你和洛川年紀都不小了,九幽禁地之事,他想的太多。但實力不夠,報仇大計也是枉然。更不要說奪回大位,救公主出水火之中。”水苦禪一邊撥弄丹爐,一邊和水天月娓娓而言。
看來九幽禁地之行,讓老人的思維同樣轉變不少。
“但憑爺爺吩咐。”水天月此刻就像將軍麾下的戰士一樣,眼中充滿了決然神光。
“丹藥我會準時煉好,記得,一定要夾雜在他的飯菜之中。”
水天月認真看著水苦禪的眼睛,小腦瓜頗為鄭重地點點頭。配藥都是一些極為珍貴之物,讓洛川看見,他肯定會懷疑藥草來源。
既然少年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那他們也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梵天殘劍也應該讓他練了,以前是我們想的不周,以為憑借謹慎便可以化解一切。現在看來,實力不強,再小心也難免會吃虧。”
水烈搓了搓手,濃眉大眼中似乎快要凝血,自從得到洛川重傷的消息之後,中年男子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副神情。
他是為女兒的幸福擔心?還是想著自己對公主殿下立下的重重誓言。這沒有人知道,隻有煉丹爐底被他扔進的一根根木柴燒得發燙。
“我真的要學淩天素女決嗎?”水天月用食指指向自己鼻子,嚴肅認真地問道。
“這個必然,沒有淩天素女決,你怎麼能和洛川達到相應的修煉程度。”水烈看了一眼清純柔美的女兒,眼中有著一絲淡淡不舍。水天月天資極高,但和洛川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
“啪!”
木柴爆炸出一些小火星,水天月輕輕地點了點臻首。
從一開始不讓洛川修煉梵天殘劍,到現在思想轉變,所經曆之事也不過隻是一件。
擔心隱霧宗插手,而目前的九幽王朝,又何嚐不是在隱霧宗的實際控製之下?小心謹慎,那也需要實力作為依托。
其實洛川受傷,水苦禪早就看穿。
受損腎髒要想痊愈,唯有進入修道之途,因為魂動大陸中僅有神魔體功法才具有斷臂重生,內髒恢複之作用。而神魔體功法,又掌握在修道者宗門之手。所以梵天殘劍練與不練,少年都必須要踏上此征途。
命運有時候就像是一柄難以預測的雙刃劍,它讓你受傷,卻又帶給你另一種機緣。
水天月所要修煉的淩天素女決,也是一種修道者的入門功法。她要與洛川心血相連,雙方血脈之中互相融有對方精血,一人層級提升,另一人也會隨之突破瓶頸,達到相應等級。
如果隻是這樣,水烈自然不會擔心。
但這門功法卻有一個致命缺點,每進階一層,都會有三天的虛弱時間。那個時候,修煉者的能力極小,不要說是武者,就是和一般常人相較,也不一定能夠戰而勝之。
假若血脈相連之人薄情寡義,水天月可就要糟糕了。
即便洛川不是這樣的少年,為人父母,水烈心中總有著一種莫名的擔心。
回到小屋已是後半夜了,水天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洛川,她的心中並沒有悵然感慨:“睡吧!以後你便是小舟,我就作為小船上的一支劃槳。”
心神和臉色一樣平靜,水天月慢慢鑽就暖熱又被風吹冷的被窩之中。
……
一晃,七天的時間如沙漏般地悄然流逝。
傷口痊愈,洛川從密簡中也悟到了一些心得。亡靈之種被少年拿了出來,他想著其中一門簡單而又實用的功法。
六道輪回功!
先用精魄煉化出虛擬之體,再將亡靈之種放入其中,由蒼月的精魂來操控。然後通過養魂、凝形、化體、重生等四步,便能培植一個像豆豆一樣的實體。
他有喜怒哀樂等正常人的思維,唯一不同的是,多出了一道忠於主人的禁製。
“怎麼樣?這個功法還適合你吧?”洛川斂住心神和靈海中的蒼月上人交談。
“不下禁製可以嗎?”蒼月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