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銘的心頭很煩悶,他迅速地邁開長腿,疾步上樓,徑自地埋入書房內,砰地一聲把房門用力地踹上。
歐陽銘冷傲地走到落地窗前,冷眼觀望著樓下被趕出門外的莫寶兒,她淒慘地跌坐在地麵上,兩條胳膊和細腿兒都掛了彩,她努力地想要爬起來,失神地立在緊閉的大門前,歐陽銘清楚地看到她柔弱的目光裏閃著一抹失望,和落寞。
莫寶兒呆呆地立在別墅前,眼睜睜看著大門在自己的眼前用力地合上,隻留給她無盡的孤單和絕望。
兩行清淚順著白嫩的臉頰滑落下來,莫寶兒緩緩揉著鈍痛的心口,她想把那份失望揉散,可是,歐陽銘低沉磁性的聲音卻總是在她的耳邊縈繞著。
等等。
嗬嗬,她的心被他牽動了,可是最終等來的卻是歐陽銘毅然決然的一句“丟遠點”,就好像她的存在,不過是髒了他高高在上的歐陽集團總裁的眼。
“莫寶兒,你可真傻。不許哭,不許為那樣的男人掉一滴眼淚!”
感受到手背上突然滴落的薄涼的液體,莫寶兒意識到自己的心痛,她立刻咬住唇,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本就不該有的期待,是她自己奢求太多!
她莫寶兒,從來就隻是取悅惡魔的工具罷了。一件工具,能得惡魔幾分的憐惜呢?
所以,她心動,她期冀,她失望,她被扔出別墅,一切都是她活該!
收回落在二樓窗口的目光,莫寶兒默默地抬起雙腿,忍痛轉過身,這裏的富麗華貴以前就不屬於她,現在,她也是時候離開了……
歐陽銘立在窗邊,靜靜地望著莫寶兒離去的身影,他的雙眸冷暗,心頭緊縮著。
說不上來是為什麼,看到莫寶兒最後流露出的那一絲漠然的情緒,歐陽銘的心頭竟然閃過一絲慌亂的感覺。
前所未有的擔憂,就好像她消失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意識到或許會失去他的小奴隸,歐陽銘的心頭煩悶得緊,他一拳用力地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大片的明晃晃的玻璃嘩啦啦地應聲而落,碎了一地的殘渣。
顧不上玻璃渣紮進手背的痛感,歐陽銘清醒地轉身,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冷冽低沉的聲音漠然響起。
“劉彥,派人跟著莫寶兒,有什麼情況隨時彙報!”
“是的,總裁。”
電話那頭,劉彥沉聲應道。
漫長的街道,莫寶兒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走得累了,痛了,她索性彎腰將高跟鞋解開,脫下來,提在手上,繼續往前走。
有出租車在寶兒的身邊停下來,染著黃頭發的司機吹著口哨伸出頭來,色眯眯地盯著寶兒,笑著問:“小美女,要打的嗎?”
莫寶兒嚇得趕緊往後一退,驚恐不安得瑟縮著,她搖了搖頭,囁嚅出聲:“不……不用了。”
其實,莫寶兒無意中意識到自己被趕出門的時候,除了身上穿的裙子,她甚至連手機和錢包都沒有帶,眼下的她,身無分文,拿什麼去坐車呢?
出租車司機也注意到了寶兒身上的傷口,切了一聲,立刻驅車遠離了。
寶兒這才放鬆了僵直的身子,她軟軟地靠在牆上,望著西沉的夕陽,滿天空的餘暉,以及街上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行人,莫寶兒忽然間有些迷茫。
偌大的城市,離開了歐陽公館,她居然變得無處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