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被趕出家門了啊!這真的是我所盼望的結果嗎?現在連我自己都糊塗了。腦中的轟鳴聲還沒有徹底的消除,嘴角的血漬倒是早已經被風吹幹。在自己親生父親的麵前,挨他兩巴掌的時候,他說沒有我這樣的女兒,讓我滾出家門的時候,我一點眼淚都沒有。此刻坐在出租車上,車窗外暮色降臨,想起剛才走的匆忙,收拾東西的時候忘記帶上媽媽的遺像,眼角還是濕潤了。
堅強都是表演給外人看的。我不過就是個高二的學生,真的還沒有強大到有足夠的勇氣去獨自麵對這個世界。
還好我還有“血庫”這個容身之所。當年非要了它當做生日禮物,大約是冥冥之中已經感覺到今天的到來,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不至於淪落街頭。
有米雪兒和金瑞在,就算被趕出家門,我到底也不會真同流浪幹一樣過得淒慘。不過我暫時還不想要去麻煩他們,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他們的父母和南榮裏在生意上都有過來往,我要是真的去了他們的家裏,早晚有一天要傳到生意的酒桌上去。
我雖然不懂事,但家醜不外揚這個道理還是知道的。
進了“血庫”的門就直接倒在沙發上,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就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想要睡一會,肚子餓的厲害,翻了半天隻找到一桶泡麵,也不知道是哪一年上下來的。不過好在這裏麵加了足夠的防腐劑保質期足夠長。
燒了熱水,還不等完全泡好,已經被我吃下去大半桶了。可不管怎麼吃,都始終覺得身體裏空落落的,說不出是少了什麼東西。
很快,一桶方便麵被我喝的連湯都不剩,電話鈴也在這個時候響了。
我太了解南榮裏,他是一個特別愛麵子的人,即便真的事後後悔,覺得不應該把我趕出家門,也會礙於麵子死撐到底,不會立即就給我打電話。
梅芳或者是周煜,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電話我都不想接。解釋的話,勸慰的話,他們口中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沒有辦法安撫我此刻萬念俱灰的心。
我不理它,電話鈴聲斷了在響起,反反複複。手指按上關機鍵還沒來得及用力,被屏幕上的提示的名字嚇到。不是梅芳或者周煜,而是陳清揚。
這個電話號碼我存在手機裏麵很久了,大概是在第一次見他之後千方百計得到的,存進去之後從來沒有主動的出來過,每次都是我打給他,他還不一定接。
我喜出望外的把電話接起來,想著陳清揚終於想到我了。緊接著那邊傳來的憤怒把我美好的猜想擊的七零八落。
陳清揚打電話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他想要維護的人是楚玉。
他說:“南榮喬看來我以前真的是太小看你了,”我還以為你不過就是任性,沒想到你才小小年紀就心腸狠毒。”
“陳清揚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就心腸狠毒了。”
“楚玉已經把你今天約她見麵的經過都告訴我了!”陳清揚從一開始就覺得已經完全掌握了事情的經過,根本就沒有想過他聽到的再多都隻是楚玉的片麵之詞。
“她告訴你的和我想說的也許並不一樣,你都不在乎嗎?”
電話裏開始了短暫的沉默。沉默過後他再次開口:“可你終究還是把飲料潑到了她的身上,不是嗎?”
他帶著肯定的語氣反問我,說明他根本就沒有相信過我,也沒有真的在意我們的談話內容到底是什麼,他隻是覺得楚玉當中出醜,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
“你都已經認定了是我的錯,為什麼還要來問我。”
南榮裏在我的臉上留下傷痕,陳清揚又隨後在我的心上捅了一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分別為了別的女人聯起手來想要把我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