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難受的緊，口幹舌燥的隻想要喝水，看到麵前的杯子想都沒想就抓起來就往嘴裏倒，完全忘記了杯子裏麵的根本不是水。黃酒刺鼻的氣味瞬間充斥滿口腔，到喉嚨處就開始火辣辣的，被灼傷一般。等到我好不容易全都咽了下去，人已經伏在桌邊咳嗽的直不起身子。
黃酒這個東西太烈，我並不喜歡。暖的時候喝覺得味道刺鼻，冷的時候口感又太聲色。這大概是和我本人不夠腹有詩書氣自華有關，學不會古人附庸風雅。
好不容易咳嗽停了下來，卻恍惚間覺得臉上有些濕濕的，海以為是不小心沾上了酒抬手去擦，手指無意間觸碰到同樣濕潤的眼角，原來不是酒，而是我不知何時流下的幾滴眼淚。它們出現的太卑微，就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
幾張白色柔軟的紙巾被強行塞到我的手裏，周煜把這特意做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順理成章。
我這一刻的眼淚，他竟是最先察覺到的那個人嗎？
崇文的老師，長得也是儀表堂堂，楚玉還叫他老師。加上我這一連串奇怪的反應，很難不讓人想到被我鬧的沸沸揚揚的體育老師。
隻見南榮裏麵色低沉，直接忽視掉想要獨挑大梁的楚玉，轉而盯著他身邊的男人問道：“所以，你就是崇文的體育老師陳清揚！”
他已經猜中十之八九，並不真的需要陳清揚的回答，一切答案就自然揭曉一目了然。
“大家好，我是陳清揚，崇文的體育老師。”陳清揚這才起身向在座的各位正式介紹自己的身份。唯獨沒有正麵承認他是楚玉男朋友這一點。
飯廳中的氣氛又一次的陷入尷尬，降至冰點。梅芳的目光幾次越過圓形的餐桌和中間的人和周煜相撞，似在埋怨他不該不事先通知就把人帶來，而且還是身份如此複雜的兩個人。我用麵巾紙擦掉臉上和眼角的淚水，看了一眼周煜，神色清明卻不見底。
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的是什麼，下一步又會做些什麼。雖不是親生父子，在心思的縝密和深沉上周煜倒是和南榮裏又出奇的相像。
“說來慚愧，陳清揚這三個字在我們南榮家早已經是如雷貫耳，沒想到今天才有機會見麵，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陳老師在學校對我們家南榮喬的照顧才行。”
南榮裏的話剛一說完，我的心徹底的亂了。他這是擺明了今天要讓陳清揚下不來台了。我顧不上自己的自身難保滿腦子都想著要為陳清揚解釋。南榮裏真的動怒連我也不敢太造次。隻是稍微活動了一下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他的眼神逼退了。
那是不容反駁的的眼神，嗜血的狂魔一樣，我若是不聽話稍微有個輕舉妄動，他的怒氣就會把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與此同時周煜也按住了我的手。最終我沒能站出來替陳清揚說話。
楚玉被南榮裏的威嚴所嚇到，傻傻的看著陳清揚也不敢多言語，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您的意思我都懂，作為崇文的老師我一定會盡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讓各位家長放心。”
“至於圖書館的投資，一切都要看學校的決定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權利私自下定論。”陳清揚不卑不亢的起身看向周煜繼續說道：“非常榮幸能受邀來參加這次活動，不過既然是家庭間的聚會我們作為外人也不好一直打擾，就暫且告辭了。”
陳清揚說完拉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楚玉，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飯廳。
就在他的背影即將被兩扇大門吞沒的時候，我掙脫開周煜的手豁然起身喊道：“陳清揚你等一下，我要和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