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咖啡館裏，因為這場大雪的關係並沒有什麼客人，我故意選了靠窗的位置，既可以開到天空中飄落的雪花又可以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
你看過了許多美景，你看過了許多美女，你迷失在地圖上每一道短暫的光陰。
你品嚐了夜的巴黎，你踏過下雪的北京，你熟記書本裏每一句你最愛的真理。
卻說不出你愛我的原因。
卻說不出你欣賞我哪一種表情。
卻說不出在什麼場合我曾讓你動心。
說不出離開的原因。
陳綺貞的聲音，在芳香四溢的咖啡香氣中，娓娓道來，婉轉綿長。
那時我曾為這個聲音著迷，也為此刻坐在眼前的這個人著迷。
時至今日，這首歌早已經退出了流行的潮流，我也在不斷湧現出的鮮肉級別歌手的衝擊下喜新厭舊起來，不得不將它放置腦後。如今再次聽到，不僅僅是物是人非。它仿佛時間手中轉動的經綸，早已經參透了生活中的各種奧秘。唯獨我，後知後覺。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陳清揚低沉的聲音打破我們之間看似平和的空氣。
我掐著亮銀色的小勺，攪動著麵前的一杯咖啡始終不願意抬頭。
“我眼睛看到些什麼，心裏想了些什麼，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的確已經厭倦了和陳清揚在感情上的你來我往，那種我前進一步他後退一丈的日子，對我來說已經遠去了。他如今卻想著從他退出的路上在折回來，在我看來有些天方夜譚。
“我如果不答應和楚玉在一起，我可能就會丟了現在這份工作。我的父母你也看見了，他們年紀大了，唯一的依靠就是我。”
“可能會丟工作，可能會過什麼樣的生活，可能可能……你永遠都是有一個不確定的結果擺在那。”我鬆開掐在手中的勺子，白瓷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國外的時候你說不能用自己的前途和我賭一個沒有把握的未來，現在你又說和楚玉在以前是因為可能失去工作。陳清揚，我真的不想在從你的口中聽到可能這兩個字了。”
我頹然的將身體向後，靠在鬆軟的沙發上。似乎再也提不起任何的精神來和他把這場對話進行下去。
愛情，其實更像是兩個人之間的博弈，講究的是兩個人之間的勢均力敵才能不受到傷害。任何一方卑微到塵埃裏，都算不上是最完美的狀態。
而我和陳清揚之間的不平等，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有，我曾固執的對它視而不見，可最後的結果告訴我一味的回避並沒有什麼用，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在國外的時候，我對你說想要和你有一個未來的話，並不是隨口說說而已，我是認真考慮過的。隻是後來事情變化的太快，我一時衝動來不及應對。把你一個人扔下我也很後悔，可是又沒有辦法。”
那天陳清揚一直坐在我對麵，說著類似的話。有關他過去的生活，他的無奈，說了太多太多。一直到我的頭歪在沙發上睡著，我和他之間的這場談話才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