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身邊路過的人,不管男女,看著我的眼神都有一種讓我想要找個洞立刻轉進去的衝動。本以為回到車上車後會好一點,沒想到,結果更糟。
我在衣服上東扯一下,西拉一下,結果是越弄越苦惱。
“既然這麼看不上我買的東西,那幹脆就脫下來別穿。”手握方向盤的蘇宇衡看著一直不安分的我說道。
“真的可以嗎?”得到特赦一般,我心裏的苦惱一下子就少了許多,一臉認真的問蘇宇衡。
這條裙子的確很好,設計好,材質好,價錢更好。即便是在我們家還沒有沒落的時候,我也沒有買過如此貴的衣服。可是買衣服也不能隻看設計和材質,更要看和穿衣服的人是否合適。
就好像我身上的這條,耀眼的紅色。而我平日裏穿的或者是衣櫃裏掛著的,多半是黑白灰這三種不管在什麼場合都堪稱是經典的顏色。偶爾也有一兩件其他的顏色,但紅色,卻隻絕對不會在我身上出現的。
我不喜歡紅色,不僅是因為它在所有的顏色中最為耀眼,更是因為心裏的故意避諱。從我有記憶開始到小學畢業之前的那段時間,每年除夕夜都要換上新衣服然後才能做到餐桌旁吃年夜餃子,這是規矩。
卻也說不出到底是從哪一年,誰的手裏傳下來的規矩。
每年的這個時候,我總要在媽媽的要求下,穿上她特意幫我買好的一身紅色衣服。她說這叫喜慶。
小學畢業之後,隻有我和南榮裏的新年,也就沒有人在意所謂的規矩了,經常都是跟著他在人很多的酒桌上,忙碌又嘈雜著就解決了一頓年夜飯。紅色,就變成了不會出現在我身上的,被我在心裏忌諱著的顏色。
蘇宇衡並不知曉這個原因,特意挑了這條裙子。我想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總部能強迫蘇宇衡和我一樣對一種顏色也要忌諱著。
穿在身上,就算不被別人看著,我也不舒服。完全的抹胸,低的不能在低。並沒有其他的裝飾,隻在胸口中間的位置,做了類似於蝴蝶結的褶皺處理,愈發的凸顯胸型。
袖子,並不存在。
胸部以上的位置,全都露在外麵,隻有左肩膀的位置,和胸口處同樣款式的蝴蝶結,隻是比那個稍微大了許多,下麵垂著兩條穗子。
除了抹胸讓我無法接受之外,就是這條裙子的長度。站著的時候勉強可以遮蓋住大腿的上半截,可是坐下就不行了,即使我的雙手一直交叉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中間,也總是感覺到有風見縫插針的鑽到我的裙子裏麵。
再者,我也不能一坐下就一動不動的把雙手壓在自己的大腿上,像什麼樣子。
就算是坐在車裏,隻有蘇宇衡在身邊,我也十分的別扭。所以才忍不住東拉西扯的,結果扯來扯去,不得不承認,布料的確有限。
現在的服裝設計師不僅很會賺錢,也很會給自己節省時間,偷工減料的。
剛才一路走回來,我甚至覺得自己就和那些在T台上,隻穿了內*衣走秀的模特沒有什麼兩樣,幾乎是被人一覽無餘了。
所以,蘇宇衡一說如果覺得不好就換下來的時候,我就樂昏了頭,忽略了他說這話分明是在表示他的不滿,並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