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丈龍鰍之軀,緩遊在這詭異瘴海之內,被參天古木撐起的萬千懸島,盡納眼中,瘴海古森的俯瞰之景,可謂是波瀾壯闊。
起初雲邪還有些擔心,三人這般肆無忌憚的橫行在瘴海古森的高空中,要是觸碰到了什麼禁製陣法,豈不是瞬間被秒成渣渣?
但愈行愈遠,一路順風順水,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再瞧瞧不死鳥那淡定自若的閑適模樣,就像是在自家後花園散步。
雲邪無奈的苦笑著,應是自己多慮了,不死鳥乃傳說中的神獸,或許真有奇術,不懼瘴海古森的凶險。
有時候,雲邪總覺得吧,人活著這一輩子,竟還不如一隻鳥……
“小子,想什麼呢?”
“為何本神獸感覺你的眼神怪怪的?”
正在閉目養神中的不死鳥,猛地睜開眼來,轉過身衝著雲邪喊道,言語之中盡是濃濃警惕,猶似雲邪要對它圖謀不軌般。
雲邪甚是無語,也怪自己一直盯著它看,不曾想不死鳥的感知力這般敏銳,僅一個眼神就被他察覺到了方才心中不友好的念頭。
“哼!”
“小子,本神獸告訴你。”
“若是想活得長久些,以後不要再動用那道力量,否則可不會每次都有人來救你。”
見雲邪笑而不語,不死鳥又很是嚴肅的告誡道,提及了之前雲邪動用金紙帝經的力量,誅殺蚺王之事。
但當時情況危急,雲邪除此再無它抗衡蚺王的反撲,若連性命都沒了,還要這金紙帝經有何用?
隻是不死鳥所言,也甚有道理,魔族王殿突來襲殺,給雲邪敲響了一記警鍾,沒有自保之力,絕不可妄用金紙帝經。
潛伏在世間的魔族強者,可時刻都在盯著這股力量,若想他們知道金紙帝經就在雲邪身上,恐怕早就傾巢而出,不惜一切代價滅殺雲邪了。
“有勞了,多謝。”
雲邪微微俯身,真誠言謝,他以為是不死鳥暗中出手,震懾住了前來襲殺自己的魔族王殿,而不死鳥卻是撲棱著翅膀,又轉過身去,老神悠悠的入定了。
入定前,漠然的嘟囔了幾句。
“不用客氣,反正不是我救你的。”
“說實話,本神獸巴不得你早點死呢!”
“天天聽著我那傻主人念叨著你的名字,本神獸很是不爽!”
輕飄數語,大大咧咧,毫無虛作,本身從一開始,不死鳥就很不爽雲邪,隻因雲五和雲邪之間的身份關係有些尷尬。
堂堂不死大帝的傳人,竟是雲邪的仆人,雖說雲邪一直把他們幾個當兄弟看待,但身在雲家,原有的主仆關係,始終都改變不了。
對於此事,雲邪亦無可奈何,固守本心便罷,隨外人說去吧!
從不死鳥的言語中,雲邪得知先前驚走魔族王殿之人,似乎不是他,應另有其人,但會是何人呢?
“唉!”
腦海中閃過數道身影,雲邪終是長歎著氣,多思無益,等自己離開瘴海古森,應有機會知曉實情。
顯然,眼前的不死鳥,此時此刻並不想搭理他,故而雲邪也沒有詢問,垂下目光,關注起來腳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