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祖境?!”
血霧機沉聲低吼道,兩眼中已是死灰色,怪不得集聚血刹城的諸多勢力,僅有狼王殿出現在這裏,果真是有備而來啊!
帝祖境強者,非血宗這數百人所能抗衡,此戰未開始,便已落幕,注定之敗亡,再怎麼掙紮都是徒勞無功。
萬念俱灰,血霧機無奈的閉上了雙眼,斂去自身氣勢,仿若垂暮老者般,沉思許久,才帶著請求之意言道。
“雲少爺,我願以死謝罪,且奉上血宗的數百年積累的財富,望你能給血宗剩下之人一條活路。”
“他們,並未勾結魔族……”
卑微乞求活路,血霧機似是抽空了全身力氣,心中的堅持終在這一刻支離破碎。
離去的人,他管不著了,但站在這裏的人,皆是同門至交,血霧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以悲憤之心,飛蛾撲火。
先前破釜沉舟,是覺得還有一絲希望,但眼下已是窮途末路,身為血宗長老,地位,麵子,硬骨,此刻都不及眾人的性命重要。
不戰而降,確實是明智之舉,而雲邪卻是搖了搖頭。
“本少爺雖嫉惡如仇,但並非嗜殺之輩。”
“爾等活命可以,你需告訴我血厲和血屠生的下落。”
同是談判,雲邪隻是改變了條件,他能感知到,麵前眾人體內沒有魔種,便也沒必要趕盡殺絕。
但血厲和血屠生這兩人,還未伏誅,於雲邪心中,始終是個威脅,血宗敗亡,並不意味著雲邪就會把他們忘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向來不是雲邪的風格。
自丹塔盛會之後,血厲和血屠生便是銷聲匿跡,雲邪雖不知兩人藏在何處,但猜測麵前的血霧機定是知道。
因為血霧機帶人固守此處,雖說是為了維護血宗的基業,但又何嚐不是轉移世人的注意力?
令那些逃竄的血宗之人,得以喘息的時機。
忠義兩難,血霧機雖是憤恨勾結魔族的所作所為,但百年同門的交情,想來他也放不下,故而雲邪才會向他逼問。
“血長老,你應知本少爺的矛頭,隻針對與魔族有染者。”
“可莫要為了那些苟且之輩,斷送了身邊之人的性命!”
見血霧機無言,雲邪又是繼續告誡道,從他沉默的表情看來,雲邪已是篤定了心中的念頭。
血霧機,確實知道血厲眾人的去處,此刻,便看他作何抉擇了。
“也罷……”
“血宗能有今日,不冤!”
沉思許久,血霧機深吸一口氣來,仰天長歎,兩眼中濁淚回旋,他明白雲邪的意圖,也知唯有如實相告,眾人才有活路。
既而望著雲邪,輕聲言道。
“他們所去之地……隕雷穀。”
匪夷所思的一言,雲邪眉頭緊皺,麵色略有凝重,因為這隕雷穀,乃是雷宗的宗門禁地。
若說血厲等人隱匿在隕雷穀內,那必是得到了雷宗的應允,但雷宗與魔族並無牽扯,為何會包庇他們?
其中意味,令雲邪隱有不安,總覺得似有一樁陰謀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