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徐萌萌變成了刺蝟，那麼現在這隻刺蝟還學會了精打細算的技能，徐萌萌給出的價目條相當清晰，攬住肩膀的價格是五百，擁抱的動作是八百，晚上抱著睡一覺五千，動作深入的另算，親吻的位置按照部位給錢……
“那牽手呢？”陳子譚狐疑，徐萌萌算計了身上所有能夠用來換錢的地方，就是沒有說牽手的價錢。似乎那些關於雙手緊扣的誓言，在徐萌萌這裏看起來不值一提。
徐萌萌臉色突然變的深沉，顧易安那樣輕鬆的就放開了自己的手，還有那句涼薄的‘我們沒有關係’，冷笑出聲，主動上前拉住了陳子譚的手，十指緊扣，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緩緩開口，“這種東西，最廉價的玩意，本姑娘不收你錢！”嘴唇上挑，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異常燦爛。
看著麵前這樣的徐萌萌，不知為何，陳子譚突然多了一絲心疼的情緒，一點點的拉下他的嘴角，“不想笑就不要笑。”
徐萌萌愣住，陳子譚都能看出來自己笑的勉強？收斂了嘴角，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陳子譚，剛剛摸了我的臉，給我兩百塊！”
“……”
之後徐萌萌拉著陳子譚著急的去了銀行的櫃台，因為大雪天的關係，銀行就算開著暖氣還是覺得冷清，也許有錢的地方本來就應該這樣冷漠，陳子譚好奇坐在徐萌萌旁邊，“你要做什麼？”
“取錢。”像是開玩笑一樣的口吻，“顧易安上了我那麼多次，做生意的過來收賬。”手上的那張卡正是顧易安給的那張，具體的數目徐萌萌自己都不清楚，算計下來應該不少，顧易安出手闊綽，沒事多給自己個幾萬塊都有可能。
下垂的眼角，陳子譚看不清楚徐萌萌現在想什麼，或者自己從來就不知道徐萌萌的想法，陳子譚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丟了他，等到想要找回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徐萌萌不說不代表自己感受不到，顧易安和他的關係，恐怕早就超出了“床伴”的關係。
一直扣在一起的手掌驀然收緊，徐萌萌吃痛，“你抓得這麼緊幹什麼？”
“嗬嗬，我擔心你明天漲價。”看著陳子譚還算和善的笑容，徐萌萌不知怎麼就想起了第一次見麵的模樣，當初就是被這樣算得上溫柔的笑容傾倒，現在看來倒是索然無味，沒有了一開始見麵的驚豔，也許是知道了陳子譚畜生的事實，也許是自己變了……
後麵的答案徐萌萌不願意深究，剛好這個時候櫃台報了自己的號碼，收拾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坐在了櫃台上，“取錢。”
“多少？”
“全部！”顧易安，你說的對，沒有關係？索性斷的徹徹底底！這樣的想法在心中不斷的擴大，形成巨大的深淵，把徐萌萌徹底埋葬。眼神無意識的飄忽，徐萌萌突然看見工作人員桌上的紙巾，開口道，“那個多少錢？”
對方看了一眼，隨口回答，“一塊二。”
“一塊二是嗎？卡裏麵留下來一塊二，其他的多一分都不要留下來！”
顯然不理解徐萌萌的做法，“留下一塊二？給你的就不是整數了。”
“對，留下一塊二，以後給某人買麵紙擦眼淚！”一字一頓的開口，目光狠厲，想到以後顧易安後悔的場麵，徐萌萌隻覺得莫名的痛快！
陳子譚聽到這裏，眼光暗淡，看著徐萌萌剛剛鬆開的手掌，因為用勁，掌心濕熱，隻是這樣濕熱的溫度還是改變不了兩個人越走越遠的事實。一聲歎息，徐萌萌，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乎顧易安的？像是挽留著殘缺的溫度，陳子譚把左手放進了大衣口袋，保留那點可憐單薄的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