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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番行事,看似魯莽衝動,意外頻出。
實則,事情發展的方向,一直都被他死死把控在手中,雖有安再業這種無法預料的意外滋生,卻無礙他的腳步,甚至還為他的計劃增磚添瓦。
當遭受淳於燕的挑釁,他決定出手的瞬間,對方已經成了一具死屍。
他要的不僅僅是淳於燕的身價,威名,更看重的是對方的身份,他要在取而代之的前提下,更進一步。
至於安再業的出現,更是為他增添了一抹濃重的神秘色彩,讓他的計劃更加順利的進行。
自從老黃口中得知了每隔一甲子,就會舉行的五界比試,當他踏出天穀國的那一刻,他內心就有了無比明確的計劃。
根據他的猜測,五方世界彼此獨立,並不相通。比試地點,大概率會選擇在一出類似空間折疊層的地方。
此處既然可以勾連五方世界,大概率也連接了中土世界。
這是目前他唯一覓到回家的可能,否則單憑他自己,在西戎世界按部就班的修煉,就算他真有進階尊者的資質跟機會,真到那時怕也會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他無法想象,五六十年之後,就算是返回了故鄉,如何麵對已有白發的林詩音,又如何接觸垂垂老矣的秋月,又怎麼對待苦等他半個世紀之久的親朋故人。
更可怕的是,真到那時,世界上會失去多少他熟識的麵孔,又會失去看到他便眼中有光的笑臉。
人生苦短,必爭朝夕。
若他單憑一腔熱情跟衝動,大大咧咧走進尊主趙國,憑他的資質跟修為,向當年的老黃一樣,擠進參與跨界之戰的名單並不難
隻是以他的來曆跟背景,單憑孟月跟百裏麗人為他炮製出來的身份,放在某些人眼中,依然有太多的漏洞。
更何況,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中,為了自保,為了夢想,他無法在恪守財不外露的原則。
真到了那時,刨去絕不會外露的神葫蘆不談,單是流金槍跟九幽魔刀,就足以讓他懷璧其罪。
而他的身份不過是偏安一隅,都不入流的小國居民,任何人對他下手,都不會有任何忌憚,更何況他本身的身份也不值得推敲。
疑罪從有的恐怖,三生自然知曉,他卻不想成為受害的當事人。
他更是知曉,眼前這位矮胖的使者大人,此行目的就是為尊主國挖掘天驕,淳於燕正是他的目標。
現在淳於燕死了,他自然就成了最適合的替代品,不管為了遮掩自身的過失,還是誇大自己的功績,對方勢必會為了他遮掩。
至於好似無關緊要的英才館,卻旨在傳承跟揚名,淳於燕本是他們的香餑餑跟金疙瘩,足以讓他們的勢頭更進一步。
若在之前,若有什麼歹人敢對淳於燕這個英才館的金字招牌不軌,莫說安再業那個腦子有坑的,就算睿智如孟館主都不會坐視不理,勢必以雷霆手段,將一切不軌的苗頭轟殺在冒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