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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那……飯做好了,我們在餐廳……談吧。”
我甚至不敢說“吃飯”這兩個字,因為我知道,今天晚上我雖然是邀請他吃晚飯,可是實則是兩個人之間的,很有可能就是——最後一次談話。
吃飯,誰有那份心情呢?
盡管如此,我還是傾盡了自己所能。
看著那些飯菜,我的喉嚨又幹又澀,甚至咽不下一口唾沫,喉管連著鼻子之處一陣陣僵直、發酸。
“牛肉湯是……剛盛出來的,你趁熱喝點。”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伸手盛了一小碗牛肉湯,遞給林宇凡,可是由於我的手抑製不住的顫抖,牛肉湯灑在了手腕上。
“哎呀!”我在心裏喊了一聲,但是沒讓自己發出聲音,而是直接走到水池處,用涼水衝了起來。
如果換做以前,林宇凡一定會親自來幫我衝水的,隻是今天,他坐在那裏沒動。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還是注意到了,故意坐在那裏不動的。
我不知道,但是心裏已經滿滿地都是委屈和難過了。
但是我不能哭。
哭,於事無補。
如果哭管用,那麼我難過的程度,差不多可以哭出整個太平洋的水了。
衝完了水,我回到餐桌前。
“你……沒事吧?”林宇凡問著我,眼睛看著我的手。
“啊,沒事。”我說著,趕緊把被牛肉湯燙紅的手放在了下麵,然後努力讓自己綻放出笑容來,故做輕鬆地說著,“來,我弄了一個下午,作出的飯菜,你可要多吃點。”
林宇凡的眼睛在我的臉和那些菜之間來回看了幾眼,說,“算了吧八點,我不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我的心一緊,直接提到了喉嚨。
看得出,林宇凡對我很戒備,似乎是就知道我舍不得和他分手,或許,在現在的他看來,我在想方設法不離開他,用她母親的話來說,想繼續纏住他。
是的,我的確不想和他分手。
隻是,在這樣的氣氛下,我又能說得出什麼?即便說出,是什麼樣的後果,我早已料到了。
“你看,我整整忙了一下午弄的飯菜,你怎麼也得吃一點,算是給我點麵子好不好?”我看著林宇凡,有些訕笑地說著。
林宇凡低下頭,那件灰色的絲絨襯衫,原本是我陪他一起買的修身版的,可是現在看起來空空蕩蕩的。
他看看我,點點頭說,“好吧。”
他伸出筷子,在最靠近自己的那一盤菜裏,夾起一段蔥花,緩慢地咀嚼著……
林宇凡吃蔥花的樣子味同嚼蠟,我看著他的樣子,真是難過得想哭。
我知道他沒有心情,我同樣也沒有心情,可是我不想我們倆之間是這樣一種局麵,哪怕是最後分手。
我夾起一隻油燜大蝦,放在他的盤裏,以前他一直誇我做得好吃的。
林宇凡看看那隻蝦,想禮貌地夾起來吃一口,可是夾到一半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