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
元正陽今年七十多歲了，花白的頭發下，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忽然變得犀利有神，“你知道那些公式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一些。”
元正陽點了點頭，轉身對趙建康和胡家剛道：“不好意思，能不能讓我們單獨聊一會。”
等到兩人出去，元正陽先是請周遊坐下，然後也不再說公式的事情，而是簡單聊了聊現在的高中生活，然後又說自己也有一個和周遊差不多大的孫子，今年也要高考，有機會一定要介紹兩人認識認識。
周遊原本還很緊張，聽他這樣說，才漸漸放鬆下來。
“那些公式你是從哪裏得來的？”元正陽終於還是問到了這個問題。
周遊當然不能說是從遙遠的皇後超星係的機器人身上學來的，隻好硬著頭皮說是自己偶爾做夢夢到的。
“你最近都在學這個嗎？”元正
“一直在學。”這次周遊倒是沒有撒謊，為了早日解鎖更高級的權限，他的確是一直在學習星辰寶典，天體物理隻是其中最為淺顯的東西罷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些天才的科學家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元正陽感歎了一句，然後問道：“我注意到你的關於超弦的公式好像並沒有寫完，對嗎？”
“啊，那個……”周遊搖了搖頭，“那個其實是反超弦的公式，隻是為了證明它的錯誤性，想要將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統一起來，其實不止超弦一個方法……”
“什麼？！”元正陽一下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周遊道：“等等，一下接收的信息太多了。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剛才說超弦是錯的，然後又說統一性的還有別的方法，對不對？”
“是的。”周遊點了點頭，“超弦的局限……”
“等等！你等等！”
周遊才說了一句就被元正陽打斷，他掏出自己的口袋中的鋼筆，又轉身從趙建康辦公桌撕了幾頁紙，這才對周遊道：“現在可以了。”
當兩個人在同一個領域的研究都達到一個極致時，每當思想上產生碰撞，其產生的靈感和激發幾乎是驚人的。
元正陽自然可以算是一個，周遊雖然不算達到了極致，但是以皇後超星係對地球的科技領先程度，他從星辰寶典上知道的東西可要比元正陽要多得多。
這邊的科學家還在拚命研究的課題，那邊已經寫在了小學的課本上，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荒唐。
等到周遊簡單地把統一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的標準模型說了之後，元正陽這才發現手中的幾頁紙已經記滿了，最後他索性直接把趙建康的筆記本拿來用的，加上周遊說的和自己的理解，足足記了半個筆記本，這才意猶未盡地收手。
“周同學……”元正陽撓了撓頭，還想再問什麼，忽然發現外麵的天早已黑了，“已經這麼晚了。”
雖然高三的學生都是很晚才回家，但是再晚一會的話，恐怕外婆就會擔心了。周遊趕緊起身，朝元正陽打了聲招呼道：“元教授，很晚了，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