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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要到錢？”
李薇薇叼著煙,聽見聲音，停下手裏晃動的眼線液筆，看向門口神色懨懨的溫恬柔,挑眉問道,語氣裏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溫恬柔抿著唇，沒說話，皺著眉沉默地坐在了一邊滿是衣服的沙發上。
李薇薇見她不說話，也懶得再問她,掰開手裏的眼線液筆，又因為漏出來的黑色液體罵了一聲。
這是一間不大的出租屋，雜亂擁擠的客廳,李薇薇坐在茶幾前麵,上麵堆著一堆廉價的化妝品,抬著下巴仔細地勾勒眼線。
李薇薇年紀也不大,中專剛畢業就出來工作了。和溫恬柔偶然在酒吧認識,兩個人就商量著一起租了房子。
“薇薇,你工作的地方……有同性戀嗎？”溫恬柔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問。
李薇薇聞言,笑了聲,“同性戀都在飄零啊，我們酒吧不多,偶爾有幾個吧。”
手裏的眼線液筆又沒了墨，李薇薇停手邊甩邊扭頭看她,“怎麼了你現在喜歡女人了？”
“不是。”
李薇薇看著她,忽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握著眼線液筆,隨意地問：“哦,那是你那個便宜哥哥？”
“……”溫恬柔回憶著自己聽到的內容,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李薇薇看她不否認，也沒想自己胡亂說的倒是真的，愣了一會兒，倏爾又笑了一下，“哦，那你可以用這個威脅他，然後給你錢哈哈哈哈。”
她說的輕巧，完全沒有經過大腦，仿佛隻是在開玩笑。
“……”溫恬柔撥弄著新做的美甲，眼神沒有焦點。
李薇薇畫完最後一筆，滿意地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頭發，“我先出門了哈，拜拜。”
溫恬柔看著她，暫時從自己的思考裏脫離出來，打量她幾眼問道：“和那個新認識的跑車嗎？”
李薇薇心情很好地噴著香水，點點頭出了門。
雖然化妝品用的含糊，但是身上的衣服包包鞋子，卻沒有一個不是名牌。
溫恬柔看了眼她身上新背著的包，沉了口氣。
視線落在髒亂的客廳裏，溫恬柔伸手在一片混亂的茶幾上摸索了幾下，抽出被壓在下麵的煙盒。
陣陣煙氣嫋嫋而上，昏暗的屋子裏，壓得讓人透不過氣。
溫燦星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是在下午的時候送到的。
自從上次在學校官網確認錄取之後，溫燦星便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以至於郵政快遞員突然打電話說要上門送件，他還愣了一會兒。
快遞員小哥速度很快，掛了電話沒多久，就騎著綠色的小電動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外麵，小哥下車把紅紅的錄取通知書遞給他，笑眯眯地說了一句恭喜。
溫燦星接過快遞，也笑眯眯地說了聲謝謝。
雖說早就知道自己被錄取，但是實打實地收到這喜慶的紅色錄取通知書，還是忍不住開心。
外麵的電動車的聲音漸遠，快遞小哥又馬不停蹄地去下一家了。
a醫大的錄取通知書做的很有設計感，翻開便是立體的學校標誌性建築，還伴著一陣動聽的音樂。
溫燦星來回看了幾遍，才把錄取通知書合上，又拿起一並放在一塊的開學報到手續和注意事項，仔細看起來。
真的快開學了，溫燦星將通知書收好，逐漸有了實感。
a市離b市不遠，坐高鐵大約也就一小時，溫燦星想了想，寬慰不少，覺得當天來回也是可能的。
可過了幾秒，溫燦星又皺起眉。
周一到周五都有課，就算想抽空回去，也隻能是周六周日。
溫燦星又想到這整天沒事兒幹的鄧嘉言，總是繞著祁騫轉來轉去，等他去上學，還指不定想幹什麼。
扔掉手裏的手機，發出咚的一聲響，心裏一下子就變得不順了。
過了幾秒，溫燦星眯著眼睛，又抓起了手機。
祁騫下午的時候抽空去了一趟公司。
平日瀟灑的徐景誠此時已經被巨大的工作量折磨的身形憔悴，見到他，眼神一亮，“爺爺咋樣了？！”
“還好。”祁騫進了會議室，朝著給自己遞來會議資料的員工點點頭。
徐景誠點點頭，這段時間怕是沒人比他還渴望祁老頭兒趕緊康複了。
畢竟這沒了祁騫，這新公司的業務對他來說夠嗆。
兩個小時多的會議結束，一個會議室的人才堪堪鬆了口氣，陸續整理好自己的電腦和筆記本朝會議室外走去。
偌大的會議室安靜下來。
徐景誠揉了揉亂七八糟的碎發，撐著下巴看著依舊緊鎖著眉頭的祁騫。
“咋了？老牛都吃到嫩草了還整天苦大仇深的。”徐景誠想想自己，這都多久沒瀟灑地去泡吧了。
祁騫聞言，抬頭掃了他一眼，倒也不是很想聽到老牛這個詞。
徐景誠倒是看出了他心裏在想什麼，笑著嘿了一聲，“咋的？你這可不就是老牛吃嫩草嗎？人家漂亮弟弟可才高中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