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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頭聽上去有點嘈雜，過了一會兒又變得安靜了，“我還在呢，沒走，什麼事你說。”
我空出來的那隻手緊張地搓著毛衣線條，極慢地說：“是這樣，我工作沒了，但是我又不能沒有飯吃，那個，你能不能幫忙給介紹個工作，做什麼都可以。”
死馬當活馬醫吧。
沒想到宋明陽答得很輕鬆，“可以，你紅伶會那個工作早該扔了，女孩子家家的哪能做那種活，這樣吧，我現在有點事，兩個小時之後你在彙豐路百貨大樓門口等我，行嗎？”
我用力點頭，點完之後才意識到他看不見，激動得向他道謝，“可以可以，宋明陽，實在是謝謝你。”
“跟我客氣什麼。”
兩個小時很快過去，見了宋明陽我才知道，他給我介紹的活不是在百貨大樓，而是在對麵的一棟寫字樓裏。
“我有朋友在裏麵工作，她馬上就來，你們聊一下。”宋明陽說。
我微笑著點頭，卻在看清來的人是誰那一刻愣住了，舌頭差點打結，“沫沫，怎麼會是你？”
程沫沫和我一樣，也是滿臉吃驚，“安寧。”
咖啡廳內，宋明陽笑聲爽朗，“原來你們兩個早就認識，省得我介紹了，那事情就更好辦了。”
我看看宋明陽，又看看程沫沫，不解地問，“你們兩個是？”
“我們是朋友。”程沫沫答得快速又簡潔，
我無意間瞥到了宋明陽臉上不自然的神色，但稍縱即逝，他粗糲的手指敲打著玻璃茶台，開口道，“行了，那既然你倆關係這麼好，又挺長時間沒見，你們好好聊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相對而坐，程沫沫激動地拉住我的手，眼眶裏閃著淚水說：“安寧，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以為你離開雲城再也不會回來了，真的沒想到我們還有再見麵的一天。”
我眼淚再也忍不住，像決堤的壩一樣，哽咽著說：“我回來很久了都沒有去看你，你怎麼樣啊，過得好不好，天澤好不好，楊皓出來了嗎？他有沒有再打你們？”
程沫沫搖頭，“楊皓還沒有出來，我和天澤很好，我現在有了正經工作，天澤送進了全托班，不像以前壓力那麼大了，對了，你之前借給我的錢，還給你。”
如果是錦上添花的話，那這錢我並不急著要，可是這是雪中送炭，我現在這樣缺錢，隻好收下了。
“安寧，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工作嗎？”程沫沫突然一臉神秘。
我不解看著她，“在哪？”
“利洋，我在利洋工作。”
我心裏咯噔一下，驚得下巴差點掉地上，利洋就是我外公公司的名字，沒想到程沫沫會在那裏工作。
這麼說來，她是在給江琳珊打工，要給我介紹的工作，也是在江琳珊手下做活。
雲城很大，大得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同時雲城又很小，小到我兜兜轉轉始終逃不掉甩不開身邊最討厭的這幾個人。
“你怎麼會去利洋工作的？”我問她。
“不瞞你說，是顧寒西給我安排的。”程沫沫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