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詩琪在寺廟裏吃午飯的空檔兒,靳元彬還是消失了一會兒,他回來的時候,興高采烈的,像個孩子。
自她生病以來,她很久沒有看過靳元彬這樣自在的笑容了。
紀詩琪本想問問他為什麼這麼開心,但是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
靳元彬獻寶似的拿出一個護身符模樣的東西,在紀詩琪的麵前晃了晃,然後給紀詩琪戴上:“師父說,這是開過光的,既是護身符,也可以防小人的。”
紀詩琪說道:“你還是去了?”
她打算和他分手的,以後也會離他遠一點。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她實在是狠不下這個心來。
紀詩琪也知道他不會輕易的答應,所以現在隻能靠著整天給他擺冷臉子,所以不能給他一點的希望,希望他有一天也可以厭煩自己吧。
“詩琪,你多吃點。”靳元彬往她的飯碗裏夾菜。
紀詩琪看他一眼,不說話,悶頭繼續吃。
“寺廟的飯菜很好吃是不是呀?”靳元彬又在對她賣萌了,又給她的碗裏夾了一塊豆腐。
紀詩琪看著自己飯碗裏摞得小山一樣高的飯菜,忍不住爆發了。
“靳元彬,你是不是吃不完你的飯了,都夾給我?”
寺廟裏用餐不比他處,飯菜是一律不能剩的。一會兒就會有專門的師父提著白開水的壺倒在吃飯的碗中,讓食客就著吃飯殘餘的湯汁喝下去的。
自然,靳元彬是不知道這些的。
紀詩琪揚了揚下巴,靳元彬順著看過去,看到其餘的食客的做法,頓時食欲大減。
紀詩琪將自己碗裏吃不完的飯菜都夾給了靳元彬。
靳元彬是第一次知道吃飯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
“要撐死了。”靳元彬摸著圓鼓鼓的肚皮出來,紀詩琪站在山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因為寺院是在半山腰的位置落建的,這裏周圍又沒有護欄什麼的,從食堂出來就是這一片空地,往下望去,是小的如同螞蟻一般的山腳人的房屋的屋頂。
紀詩琪在山的邊邊上,如果這個時候輪椅的輪子往前滑一下,如果他再出來晚一會……靳元彬不敢想象,那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你瘋了!”靳元彬抓住輪椅,往他的懷裏攬。
紀詩琪淡淡的抬眼看了靳元彬一眼,沒有任何情緒。
她這副心死如灰的樣子,感覺無力的還是靳元彬。
靳元彬蹲在輪椅前,半跪在紀詩琪的麵前,摟住她,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把她往自己的懷裏摁。
紀詩琪分明聽到他如雷一般的心髒跳動的聲音。
“聽到了嗎,詩琪,你難道想要嚇死我嗎?”靳元彬緩了好一會兒,勉強能說出話,才開口。
那語氣,焦急又無奈。
天色有些不好,眼看著沉沉的烏雲就壓下來,使人的心也感覺有些悶悶的。
緊接著,就是一陣大風,吹的那木門吱嘎吱嘎的響。
惡劣的天氣,看起來來勢洶洶。
靳元彬抱緊了紀詩琪,冷風呼嘯,將她頭上的帽子吹掉了。
“看來我們得快點回去了,不然等一會兒下了大雪可就走不了了。”靳元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