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暮深十八歲那年。
那一年,爸爸的病越來越嚴重,暮信隻知道踢足球,暮別則沉迷於自己的學業,而他.......
噗...噗...
“呃,顧...暮深。”
“你!給我老實一點,不知列活的東西,以後誰再敢跟我顧暮深挑釁,隻有死路一條,別惹我,懂嗎?”
幾天前,顧暮深狠狠教訓了一個對他冷嘲熱諷的家夥,相信,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來挑釁他了。
這段時間,他用自己的拳頭充分出了名,也用自己的暴力簡單粗暴地解決一些問題。
有一次,他看到了林荷娜憂慮的目光。
“顧暮深......”
“滾!”
絲毫不理解,揚長而去。
林荷娜,吳澤勤,還有崔南植,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關係他的朋友,為了疏離他們,顧暮深不惜一切代價。
他覺得自己不需要任何人。
對於他來說,獨來獨往才是最適合他的生活方式,也是強迫自己去這麼做。
日子,無了無趣地一直過下去,直到有一天,他跟人群打激戰回家後,意外發現平時隻知道學習的暮別蹲在門裏等他。
“怎麼了?”
對兩個弟弟,顧暮深還是像以前對待他們一樣,一個大哥應有的形象。
“哥,我會好好學習的。”
暮別亮晶晶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的大哥。
“......”
“然後....一定會成功的。”
“好。”
“再然後,一定會去報複媽媽。”
“........別哭了。”
看著暮別薄薄的嘴唇在流血。
“不許咬嘴唇。”
“......我一定會成功的,大哥!”
小小的暮別咬牙對他說道,向他保證一定成功,這一刻顧暮深的心痛得流血,為了不在暮別的麵前哭出來,顧暮深勁兒咬牙忍著,渾身都在顫抖。
“大哥,去看看爸爸吧。”
打開房門,顧暮深看到躺上病床上的爸爸對著他笑了,像個天使。
“暮深,很累吧?”
向無家可歸的媽媽媽伸出援助之手,到後來十多年來拚命賺錢養家的爸爸,他病倒了,而曾經的受恩的媽媽卻拋棄了他。
他那可憐的爸爸......
“我不累。”
“對不起,要是爸爸不生病就好了,做夢也沒想到會讓暮深失去媽媽,對不起,暮深,爸爸總是生病,爸爸對不起你。”
總是無怨無悔照顧他們的爸爸,此刻卻在責怪自己,這一刻,顧暮深隻覺得自己有太多的不是,在暮別麵前接命忍住的淚水,到了爸爸麵前卻像決了堤的洪水。
生病的人卻在道歉,這是什麼道理。
“暮深笑的時候最好看了,爸爸最喜歡看暮深笑了,好看得簡直沒法說。”
爸爸使勁抬起無力的手,企圖去擦擦顧暮深臉上無聲的眼淚。
“爸.......”
“暮深,爸爸覺得很幸福,今天暮信跟我說他要好好踢球當個運動員,以後爭取進國家隊,怎樣?不錯吧?暮別也說要努力學習當個女博士,爸爸有你們三個,覺得很幸福。”
“嗚.......”
“我們暮深呢?你以後想做什麼?你也跟爸爸保證的話,爸爸會更加幸福的。”
顧暮深把臉深深埋起來哭了好久,爸爸用他那瘦得隻剩下骨頭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