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前,未突破武道三重者,逐!打回支族!”
秦家人,將尊嚴與臉麵看做比生命更為重要的東西。
能從支族搬遷到宗族,那是光宗耀祖長臉麵的天大喜事。
可若是他們被打回三岔鎮,這無上的榮耀便會成為永生無法洗刷的屈辱!
他們一家不但在宗族內被恥笑,在三岔鎮更是抬不起頭來,他們一家,終其一生都會淪為三岔鎮的笑柄。
秦楠心中有種絕望的情緒在蔓延。
“嗬,你跟我在這發什麼火!有種你去跟族長還有長老會的個人說去!”
屋內三長老冷笑道,語氣倨傲。
“族規又不隻針對你家,所有人都是一樣。”
“新族規就是這規矩,你守也得守,不守也得守!”
三長老一拍桌子聲音鏗鏘道,冷冷地掃了眼他們倆人,鼻腔中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用力地摔上門。
“媽的,兩個什麼玩意,也敢對我大呼小叫,不把你們這家子給搞回那窮鄉僻壤,老子還不姓秦了!”
秦顧炎轉頭在門上吐了口痰惡狠狠罵道,然後抬頭正準備離開時,突然看見外邊的秦楠。
三長老先是一愣,旋即臉上浮現一抹戲謔。
經過他身邊時瞥了他眼,眼神中帶著一抹隱藏得極深的鄙夷,然後不發一語地拂袖而去。
秦楠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此刻眼神渙散,失魂落魄得如同行屍走肉。
他漫無目地走著,腦海中掠過往昔的一幕幕:
三岔鎮時的意氣風發,秦家子弟們對他崇拜有加...
秦雪對他的仰慕,二人間親密無間,無話不說...
離開三岔鎮時他的雄心壯誌,慷慨豪邁...
來到宗族後,他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得近乎絕望...
而後秦雪日漸疏遠...
他流著血汗日日夜夜的苦練.....
“轟隆!”
秦楠麵無表情地怔在後山山頂,陰鬱厚實的雲層中悶雷聲聲炸響,灰蒙蒙的天空中下起了米粒大小的冰雹。
堅硬寒冷的冰粒子砸在臉上,身上,秦楠卻麻木得沒有絲毫知覺,空洞的眼神中流下兩行清淚。
他頹喪地跪倒在山頂之巔,雙掌埋進冰冷的雪地裏,肩膀劇烈地抖動著,滾燙的熱淚砸落,融化了麵前的冰雪。
憋屈,憤怒,痛苦,又無奈。
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帶給父母的隻有白眼嘲笑。
他更不甘,不甘所有的希冀與願望即將都化為泡影,不甘所有的屈辱自己還沒回擊便要被驅逐此地。
“啊....”
他喉嚨間壓抑著極其絕望的嘶吼。
毫無征兆的,他仰天一聲長嘯!
嘯聲愈發激昂近乎咆哮!
他歇斯底裏地發泄著,天地間都回蕩著他的意誌——
悲憤!
痛苦!
不甘!
“轟隆!”
天空更加陰鬱,烏雲漆黑如墨翻騰湧動,雷光四閃,雷聲轟隆連綿不絕,似與他的吼聲遙相呼應,天地間的風雪聲愈發呼嘯淒厲。
忽然,秦楠感受到一股來自雲層間極致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