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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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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之事,該當過去,便由它過去。人生而在世,總歸是要朝前看的。

嘉芙明白這個道理。她知裴右安必定比自己更是清楚。

皇帝臨終之前,裴右安去而複返,來到他的麵前,向他行了那個稽首之禮。

在當時旁觀的大臣們看來,裴右安的這個舉動,或許應當隻是出於感念帝恩。

但嘉芙卻知道,於裴右安而言,在他的心裏,那一刻起,他是真正地放下了。

嘉芙當時不在近旁,裴右安也沒有向她詳細描述當時的一幕,但嘉芙相信,皇帝當時,應當也是如此。

他必明白裴右安這回身稽首的含義,那是隻有他君臣父子之間,唯二人才能知曉的含義。

有時候,大音希聲,無聲勝過有聲。

皇帝在臨走前的一刻,心中必也是得了長久以來渴求的一絲慰藉,想是也能走的釋然。

……

國喪過後,幼帝登基,裴右安終日忙碌,早出晚歸,有時甚至半夜,若逢外省急報入京,也須得匆匆入宮。

這些時日,嘉芙也沒閑著,在檀香的助力下,打點東西,奔走於國公府和南薰坊位於皇城東南門旁的一處宅邸之間,擇日搬家,以方便裴右安日後出入皇宮,冬天也少受些路上的奔波之苦。

檀香早幾年前便嫁了楊雲,生了個兒子,夫婦二人,這些年一直各自助力於裴右安和嘉芙,忠心耿耿。

至於

衛國公府的大房二房,這幾年間,又各自是另一番景象。

三年前,裴修祉莫名失蹤了一段時日,直到大半年後,才被裴右安親自秘密地送了回來。辛夫人後來得知,兒子竟和謀逆的廢太子一黨有所牽連,雖極力辯白,稱是被迫,但若不是皇帝看在丈夫衛國公和裴右安的麵上,怕最後也要以謀逆之罪論處的,驚恐不已,打那之後,又見兒子再不複從前的模樣,一蹶不振,終日買醉,空掛了個國公的頭銜,再看不到有半點前途的跡象,家中又妻妾不寧,自己終日不得省心。

反觀二房,這幾年卻過的順風順水,裴荃自己官途雖無大前途,但裴修珞前年考中了進士,從前結親的曹家,老丈人如今也升為吏部侍郎,更叫辛夫人暗恨的是,裴右安如今以顧命大臣的身份,輔佐幼帝,勢如中天,時人背後稱為“裴相”,可謂萬人之上,權傾朝野,自己雖名為“親母”,和他夫婦的的關係卻始終尷尬,不冷不淡,這幾年,二房那邊卻逢迎拍馬,裴修珞對他夫婦畢恭畢敬,在外處處以裴相之弟而自居,長袖善舞,交遊廣達,人皆對他笑臉相迎。不但如此,漸漸地,那些平日有所往來的應酬人家的夫人們,仿佛個個都知道了,自己這個“親母”和長子夫婦疏遠,倒是二房的孟夫人,本就是裴右安夫人的姨母,如今關係又好,那些想走門路的,紛紛去尋孟二夫人經營關係,孟二夫人春風得意,笑容滿麵,叫辛夫人心中又是暗恨,又是眼紅,整日患得患失,精神恍惚,脾性變得愈發古怪,夜不成寐,動輒暴怒,身體也漸漸壞了下去。

裴家的國公爵位,早年既從裴右安這裏轉至裴修祉身上,有裴修祉撐立門麵,則裴右安如今為輔政方便,從國公府裏搬遷而出,也是名正言順。

到了選定的日子,嘉芙安排好了事情,便從住了多年的衛國公府,搬遷到了新的宅邸。

遷居之事,她一直是悄悄進行的,並不想驚動外人,但以丈夫如今之地位,自己的一舉一動,也無不成為京城諸多命婦的關注焦點,才剛搬過去,拜帖和訪客便絡繹不絕,更有人借喬遷賀喜之名,送來各種貴重禮品,嘉芙一概推擋了回去,分文不取,如此忙於應酬,陀螺般地轉了大半個月,事情才漸漸地消停了下去。

一轉眼,便是四月中了,逢先帝去世滿三月之大祭,這日,裴右安代幼帝,領了一幹臣子去往位於京城數百裏外的皇陵行告祭之禮,這一趟,要三四天後,才能回來。

嘉芙一人在家,到了傍晚,孟二夫人不請自來,給嘉芙帶了些筍幹之類的土產,說親家從老家那裏不遠萬裏帶來的,自己想到了,給嘉芙送了些過來,道:“嬸娘知你向來不收貴重之物,好在這些也不值錢,不過是個心意,吃慣了龍肝鳳髓,你和右安也嚐個新鮮,若合口,我那裏還有,下回再給你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