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沒用過早餐的話就一起坐下吃點兒吧?”
玉雪魄向來喜歡素淨,一襲白衣不染纖塵。對玉輕絮的到來並沒有驚訝。
“那我就不客氣了,就在姐姐這兒用早餐了!”玉輕絮說著在玉雪魄對麵的凳子上坐下。
“姐姐,今天在落霞榭有賽詩會,有才學的人都會去參加,咱們也去吧!”
玉輕絮滿含期冀地望著玉雪魄,完全就是一個妹妹對姐姐的懇求,帶著些許撒嬌。
在這樣的眼神下,玉雪魄之前的防備的之心也卸了大半。
“好!等吃過早飯我陪你去!”
“謝謝姐姐!”
落霞榭是城南的一座私塾,臨河而建,因為培養了大批有識之士而聞名,因此許多有權有勢人都會想法設法將子弟送來這裏。
一年一度的賽詩會果然熱鬧,外麵各色車馬排滿河邊。
“來參加賽詩會的都是女子?”
這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金絲環佩的雕花馬車,隻有女兒家才會把自己所乘坐的馬車裝飾的這般繁縟精致吧!
“不是啊,隻有是有才學之人,不論貧富貴賤皆可參加。”
“但是我看這一路上的馬車裝飾,應該都是些女子吧!”
玉輕絮明白了玉雪魄的意思,笑著回答:“姐姐莫非是覺得隻有女子才會乘坐這樣的馬車,男子都應該是騎馬的?”
“就算是男子乘坐馬車,也應該和女子的有所不同吧?”
“在咱們京都,馬車的主人不分男女,那些裝飾也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軍人出身的她,總覺得男人就該有男人的剛氣。若不是礙於身份,她都想騎馬呢,那種感受著風自身邊飛過的感覺,她終身難忘!
果然,從馬車裏走出來的不僅僅是女子,還有穿著講究的男子。
以前倒是聽說過這樣的賽詩會,隻不過那時候的她,隻是一介平民,又怎會有機會來參加這種上流社會的集會。所謂的不論貧富皆可參加,那也得是在有才華的前提下,有人提攜。否則,哪裏會有你出頭的機會!
落霞榭是個占地並不算很大的四進院落,而今日的賽詩會就是在最前麵的院子裏舉辦。
正麵飛出的廊簷下,敗了兩排長案,上麵放了時令瓜果和茶水,下麵的院子兩邊同樣是擺放著桌子,但是上麵隻擺放了筆墨紙硯。
“請二位小姐出示請帖!”
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小廝在門口一一檢查請帖。
玉輕絮從袖中拿出一個紫金色的帖子遞給小廝。
“二位裏邊請!”
進了門之後,玉輕絮低聲解釋道:“姐姐莫怪爹爹將這帖子交與我,爹爹也是考慮到你對這京都的很多事都還不了解,這才讓我拿著帖子跟姐姐你一起過來。”
“無妨,都一樣!”
不過就是誰拿帖子而已,確實也沒什麼。
玉雪魄和玉輕絮進了院子後,接著便又有人帶著她們往廊簷下麵的桌子走去。
“二位小姐請按序入座!”
不等玉雪魄明白這話裏的意思,玉輕絮已經在正中央的位子上坐下了,麵前放著那本紫金帖。
玉雪魄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原來所謂的按序入座,就是憑帖落座。
持帖者要做在主位,其他隨行人坐在邊上。
玉雪魄啞然失笑,原來玉輕絮打的是這樣的算盤,這半天的親昵怕也是裝出來,就為了這一刻吧!她就不怕她現在就翻臉,讓她空歡喜一場?
玉輕絮坐在正中央的主位上,一臉得意之色,與第一次想見時別無二樣。
齊遠憂從玉輕絮她們前麵走過,停下來看了一眼玉輕絮和坐在一旁的玉雪魄。
“好福氣呀!”
玉輕絮抬頭,眼神中帶著些許諂媚:“遠憂公主謬讚,隻因家姐初來乍到,還未出席參與過這樣的場合,您這麼說,讓我真是萬分惶恐了。”
齊遠憂心底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玉雪魄,然後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她的是皇上親封的公主,就算沒有皇族血統,地位在那兒擺著,別人總也要敬讓三分。
來人漸多,桌子也陸續坐滿,玉雪魄倒是很期待今天的賽事大會,因為前世她也是一個文學愛好者。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賽詩會,受邀前來的各位,若想參與比賽,稍後可將自己作答的詩詞說與一旁的書童,代為呈上,若是隻想觀看,還請保持安靜。”
說話的是落霞榭的主事之人,叫賀敬之,三十多歲,身材清瘦,留著胡子,神情給人一種不羈和落拓。
整體看起來倒是有些符合中國古代文人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