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堯!”
“皇兄!”
北鈺堯臉色有瞬間的不自然,立刻又恢複如常。
“你怎麼在這兒停著?”
“馬車出了點狀況,”
“還不快去檢修?”北玉堯轉頭對車夫厲聲道。
北澍行下了馬車拿了把油紙傘在北玉堯頭頂撐開,“要不然先跟我同行吧,回的時候我再把你送回去。”
北玉堯看了眼馬車,他認得那是蘇家的馬車。
“不勞煩皇兄了,一會兒修好了我也就回去了。”
北澍行看了眼北玉堯的馬車。雨水打濕的車簾在剛才他下來時,掀開的一邊貼到了另一側,露出了車裏的一截粉色裙角。
北玉堯見北澍行往馬車看去,他不動聲色地挪了個位置,擋住了北澍行的視線。
“皇兄你有事兒先走吧!我這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北澍行把傘遞給北鈺堯,然後上了馬車。
看著蘇遜的馬車漸漸遠去,北鈺堯這才鬆了口氣。
“我說了你們都別來打擾我!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暖暖,誰惹你了,生麼大的氣?”
蘇暖一聽是北澍行來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去把房門打開了。
“太子哥哥,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還不打算開門?”
蘇暖撒嬌似的撅了撅嘴。
見蘇暖打開了房門,蘇遜和蘇良夫婦帶上門離開了。
“是誰把我們暖暖惹生氣了?真是膽大!”
蘇暖自小跟著蘇遜學習,而蘇遜又是太子師,再加上本來就是表兄妹,兩人的關係與親兄妹一般。
“太子哥哥,你說那個玉雪魄是哪兒冒出來的,不但攪了你的選妃宴,還在賽詩會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明明就是衝著魁首去的,還表現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
“原來因為這事兒生氣呢?”
聽到北澍行語氣中的放鬆,蘇暖側臉看著他,“這還不夠嗎?要不是她,你現在早就成婚了。”
“你是在外公的教導下長大的。才氣怎樣,別人自有定論,何必因為一個賽詩會自尋煩惱呢?”
蘇暖不說話,也沒之前那麼氣憤了。
“看,不生氣的樣子還是天下第一美女!”
“淨拿我尋開心了!”蘇暖佯裝生氣,嘴角換了笑意。
蘇良的書房裏,父子二人相對而坐。
“父親,您怎麼把太子找來了?難道是……”蘇良後麵的話沒有說,但是已經跟明顯。
“我們不能再被動下去了。”
“可是。暖暖會同意嗎?”
“大事麵前,何拘小節!”
蘇良囁嚅了一下,想說什麼,但又沒說。
“我知道你疼愛暖暖,什麼事兒都不願意委屈她。可你想過沒有,傾巢之下豈有完卵?這才是她做好的歸宿。”
“我明白了,父親!”
“陛下遲遲不讓太子立妃,說是太子自己的意願,可是自古以來,有幾個儲君可以按自己的意願來挑選太子妃呢?陛下,是要防著我們了呀!”
“那暖暖還能順利入東宮嗎?”
“現在當然不會同意。”
“那您……”
蘇良被自己的父親這麼一說,有點兒糊塗了。既然知道陛下不會同意暖暖入宮,那怎麼還有這樣的打算,故意讓太子來和暖暖親近呢?
“玉家不是還有個女兒嗎?”
“父親的意思難道是?”蘇良恍然大悟。
“一朝天子一朝臣,後宮現在有天蘊和錦鈺在,陛下也顧念和我師生的情分,所以哪怕你沒多少作為,蘇家也還能保持現在的榮耀。可百年之後呢?孩子,你還得好好學學呀!”
蘇遜緩緩起身。
身居高位多年,就是退出朝堂也已經三年有餘。但是,為帝師,國丈,處處小心,步步謹慎,在忠孝之間作平衡,又豈是那麼簡單的事。
蘇良有些慚愧。
望著自己的父親已然花白的頭發,心裏暗自發誓,蘇家絕對不能在自己的手上走向敗落。
連續下了三天的與,第四天終於放晴。
宮裏第一天下旨任命玉雪魄為禮部主事之後,沒多久就派人來給她送官服以及腰帶。
玄國的官服隨品階以及屬類而各有不同。
文臣的官服是深紅色,寬袖,腰間所配腰帶為黑色,上鏽雲紋,正中間是一顆玉扣;而武將的官服為鬆綠色,窄袖,腰間所配腰帶是深紫色,上繡山巒,正中間同樣是一顆玉扣。
本打算去城外看青硯他們的,連日來的雨天,那樣的破廟,根本沒辦法防風雨。卻因為被任命禮部主事一事而耽擱。
現在,她隻能信任靜檀和靜橘,於是她讓靜檀去城外幫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