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啦,是啦,你真笨。”她繼續不耐煩,“誒,他去哪了?”
不知道程婉知道我把沈天賜當跑腿小弟,讓她去給我買上校雞快,她會不會把我給殺了,我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的回答:“他……他……他去幫……幫我買上……上校雞塊去了,一……一會……就回來。”
正當我想著如果她要殺我,我要如何自救的時候,顧建明回來了,我仿佛看到了救星,立馬熱淚盈眶了,他顯然也看到了程婉,又看到我眼淚漣漣的望著他,就以為我被程婉欺負了,於是,他把酸梅湯塞到我手裏,劈頭蓋臉就罵道:“你來幹什麼?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哪裏來滾哪裏去吧。”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顧建明顯然誤會了,我的手還沒拉到他的袖子,程婉就不幹了,“蹭”的一下站起來,理直氣壯的反問:“難道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我來這裏關你什麼事?長得帥了不起了啊,最後還不是被卒子給吃了。”
天呐,好強大的程婉,連毒舌的顧建明竟然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愁啊,剛剛想著自救,現在卻要想怎樣化解這場莫須有的爭吵,太糾結了,我覺得持續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我的額頭就會過早的爬滿歲月的痕跡,像老媽一樣。
“程婉?你怎麼來了?顧建明你們在吵什麼?”這個的聲音解救了那兩個吵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的兩個人,也解救了我脆弱的耳朵和靈魂,沈天賜,我真是愛死你了,你回來得太是時候了。
“表哥!幫我揍他!”程婉一見沈天賜,馬上委屈得像隻小綿羊,哭訴著找他報仇。
沈天賜翻了翻白眼,說:“你又闖禍了。”
“表哥?”一旁邊的顧建明大概跟我剛開始聽到這兩個字一樣正在努力消化這個詞的意義。
“對啊,她是我表妹程婉啊,你們不是見過麵了嗎?”沈天賜確定了她的身份,顧建明一手扶住後腰,一手拍著額頭,邊拍還邊說:“噢,我的天呐,我的天呐。”
整件事情就是一個大烏龍,怪就怪沈天賜上次在麥當勞沒有說清楚,害我們都誤會了。沈天賜大喊冤枉,“你們給我機會說了嗎?你們給我機會說了嗎?”回教室的路上他一直重複著這句話,我和顧建明就一直給他白眼。
“對了,程婉來找你幹什麼?”我邊喝酸梅湯邊問他。
“她要我幫她撒謊,說今天晚上去溜冰,要我跟小姨說她在我那兒補課。”沈天賜一臉頭痛的表情,“她每次出去玩都會拿我當擋箭牌。”
顧建明還沒有從剛剛和程婉吵架的狀態中調整過來,他看起來一臉的陰鬱,像所有人都欠他五百萬似的。
我又問:“那你幫她撒謊嗎?”
沈天賜的臉上出現一種怪怪的表情,支支唔唔的說:“當……當然了。”
“你不會是有什麼把柄被她抓到手裏了吧,她這樣胡鬧你還幫她。”我笑得像一個老巫婆。
“上課了上課了,再拚一把,等中考過後,我們一起去遊樂園玩。”沈天賜的臉像飄了七色彩虹似的,趁著上課鈴聲響起,馬上轉移話題。
看來他一定有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隻有程婉知道,我心裏樂開了花,我一定要跟程婉搞好朋友關係,從她身上把沈天賜的這個秘密挖出來拿來要挾他,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見我一臉奸笑,沈天賜一把拍向我的後腦勺,“小樣兒,笑什麼呢你,這麼奸詐。”我的頭像雞啄米似的點了一下,我心想,等我知道了你的秘密,看你還怎麼欺負我。
時光就在我們的笑聲中越走越遠,形成一個閃亮的光圈,後來我們知道,它,叫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