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很不甘,但是我沒辦法,我沒辦法看著盛瑾源跟我一起掉下去。
“慕柔,你幹什麼?慕柔!不要做傻事!”盛瑾源發現了我的舉動,大聲地喊著,“我不要你死,你要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會跟著你一起去死的!是,就是這麼的沒出息,我就是這麼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慕柔,我不能沒有了你!”
聽著盛瑾源的話,我幹涸的眼眶又流出了眼淚,使不出力氣,我用口型告訴盛瑾源,“我愛你。”
盛瑾源緊閉了一下眼睛,“慕柔,拜托你不要放棄,前往不要放棄,我會救你的,我們都會好好的活下去。”
“瑾源,我給你最後後一次機會。”田小慧站在邊上,猖狂地說著,“鬆開你的左手,我就上來。”
“左手抓著的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怎麼鬆得了呢?”
“你會死的!”田小慧咆哮著。
盛瑾源沒在說話,隻是拽著我的手越來越緊。
“鬆手!我讓你鬆開!”田小慧執著的非要讓盛瑾源鬆開手,也許讓我死在盛瑾源的手裏,更刺激。
“放手!放手!”田小慧不知道在哪裏找來一根鐵棍,揚起鐵棍砸在盛瑾源的攥我的手臂上。
因為瘋狂,田小慧的沒一下都沒砸在同一個點上,可是不管怎樣,這鐵棍全都砸在了盛瑾源的血肉手上。
一下,又一下,結實的手臂被砸得淤青,滲血,血肉飛濺……
但是盛瑾源依舊咬著牙,攥著我的手沒有一絲鬆懈。
這一刻,我真想死掉。
死掉就不會再成為盛瑾源的累贅了。
“砰!”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槍響,鐵棍落在了地上,發出‘哐啷’的聲音。
田小慧慘叫一聲,回頭看著衝上來,同樣手裏拿著槍的德飛,她開始慌亂地拿出自己的槍,對準德飛一陣狂射。
田小慧的這支槍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搞來的,但是這射擊技術和德飛相比,真的是差太遠了。
連發十幾槍,沒有一槍是打中的。
與此同時,這建築天台上還多出好幾個人,遠處還有警笛的車鳴聲。
我聽到了陳雪在喊我,我也聽到了喬馬斯的聲音。
他們都來了。
我可以不用死了。
我和盛瑾源,我們都可以得救了。
仿佛過了好幾個世紀,我和盛瑾源都被拉上了天台,此刻,天已經亮了,原本已經全身僵掉的我在被涼風吹著,一點反映都沒有,但我知道,我的心是暖的。
有這麼多人在乎我,關心我,我感受到了,就算全身麻痹,我的心還在跳動。
“盛先生,你的手……”有人在關心盛瑾源受傷的手。
盛瑾源一直沒有離開我,他那隻受傷的手一直緊緊地攥著我的手,“不要緊。”
誰說不要緊的了?
被碗口粗的鐵棍砸了十幾下,砸得手臂都變形了,還能叫不要緊?
“砰!”
安靜的建築天台之上,又一聲槍響。
來得有些突然,我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著槍聲的來源地。
那是田小慧送自己去地獄的槍聲。
田小慧自殺了。
屍體墜下了建築天台。
總想讓我掉下去的人,最後她自己掉下去了。
死,也許是她的唯一選擇。
她也沒資格,沒勇氣,沒臉皮活在這世上了。
到地獄去給她姐姐贖罪吧。
……
後麵又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人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身體像是被掏空的累,我知道,我腹中的孩子這次是真的離開我了。
很多人在我床邊說了很多安慰我的話,我一句都沒聽進去,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每日每夜地流著眼淚。
我心裏擔心盛瑾源,但我沒有向任何人問起他的情況。
他應該沒什麼大礙,即便是受傷,也就是些皮外傷,養養就好了。
想來也是覺得奇怪,以前總在心裏抱怨他對我不表白,總是覺得他不夠愛我,經過這次的生死,在我明白他的心之後,我應該在他懷裏大哭的,但是我卻異常的平靜。
說不出什麼感覺,也許是失去孩子的痛已經徹底碾壓了所有的感覺。
“總經理。”陳雪捧著了一束百合花走了進來,“這是馬斯讓我送過來的,你聞聞,好清香。這個季節能找到百合花,真的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