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長劍,一把長槍相交在手上。一路斬下去,是隨處可見的鮮血噴發,芥長天怒吼一聲,一劍有力的斬下去,他的身上,逐漸看到一些輕辰的影子。
兩個人,麵對著層層圍著的萬天城兵卒。劍震四方的威力十足。
圍著的兵卒膽怯的殺上前。然而死已經成為了定居,躲也躲不了。也許殺過去了,就占領了南詔這個地。鬼月一步步的往前接近,陸芩背對著身後開路。
也正是鬼月的威力,讓人擔憂的不敢接近。長槍依然在往前指著,圍在鬼月身邊的人往後退去。鬼月手上一個動作很大,沒注意到臉上的鐵麵具已經越掙紮越開。
槍,落在長空中揮舞,一槍一槍的在人群中開始了廝殺。鮮血也不經意漸染了滿天。南詔最昏暗的一天,終將要到了結束的時候。
‘哢’一聲沉落,鐵麵具從臉上崩壞!
鬼月的模樣,這樣幹幹脆脆的顯現在眾人之前。麵具脫落的鬼月,已經沒那麼在乎自己的容貌有沒有被人知曉,隻是那早已固然堅強起來的心底,這個山河,她要替南詔王守下!
……
“有沒有搞錯,怎麼是個女子……”
“這還是鬼麵人麼?”
“我們如果死在女人的手裏,那不是諷刺麼?殺!”
“這個天下,是屬於萬天城的!”
人群中,瞬間議論紛紛。然而鬼月鐵麵具的脫落,又給萬天城的人壯了不少的膽量。陸芩忍不住一回頭,這鬼月平日隱藏的還算深沉,怎麼今日才發覺她是個女子。
亂戰之中,鬼月的長槍依然提著手,那些紛雜之語,一個也沒有能入了鬼月的耳,也一個都沒能從鬼月手中活著走出。
可殺了一個,還有一個。這路仿佛永遠也走不完。
一支支的亂箭橫了過來,芥沒忍在鬼月自個攔在前麵麵對,輕功猛然一躍,將鬼月往旁邊一推,正好在此時一支箭過來,直接刺穿芥的肩膀。
“快走!不走的話,你也會死的。”
鬼月話落,芥依然無動於衷。
“你覺得這是輕辰想要看到的結果麼?”鬼月冷眼望著芥手上的那把劍,道,“你若要死了,這把劍何必送來你的手上?輕辰臨去前,若要你守著南詔的話,也就不會自己選擇跳入火坑去送死!”
畢竟就這些殘兵的力量,還不如軍魂一個。當初鬼月能從狼王手下斬殺數千!今日不過百來人而已!
鬼月手順勢重重一推,橫著將芥給一手打了出去。人群之外,鬼月一人應戰的身影,讓芥的心在一刻,徹徹底底的一涼。那一幕,多麼的熟悉……
下一刻,一把長槍,直接推了出去。這一路既然選擇去了,就沒那麼容易回來了!
南詔的城牆上,有人憂著,有人看著。不是不幫,時候未到。神醫兩眼呆望著寧願殺上戰場,也不肯歸來的她,自己的心也大致要化了一半。
城牆上,能夠看清所有的一切。一切的發生好像定要有個結束。默不作聲後,神醫終還是起了身。一朝生死蠱從手中祭出。然而這一切,千執就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看著。
神醫的身子旋在半空之中,鬼月這一路,是注定回不來,她也注定會命喪這戰場之路。
一縷細線伴著施展起來的法術朝鬼月的身子中鑽去。
一朝飛旋的碧蝶,在神醫的身邊悠悠轉著。生死蠱,是五仙教的絕學。一生隻有一蠱,蠱被下在自己身上,可免去一死。而這一回蠱,也是最寶貴的一蠱。
曲瑤也從沒想過,這就是神醫答應傾世蓉的一個原因,寧願放棄自己一命,也要救回鬼月。千執隻覺惋惜,如果當初自己也能用這一蠱保全輕辰的命,那該多好……
神醫的手最終還是停下,最後一道紫煙如同烈火一般燒灼上鬼月的身,前麵的人,這這樣倒下在人群之中。
“曲瑤,是該好好送那些人一個大禮了!”神醫見不剩下幾人的南詔,嘴角莞爾一笑,道,“把鬼月帶回五仙教見我!我自然有辦法讓她醒過來!”
千執白骨扇一晃,紫芒隨著一瞬間隻剩下灰寂。千執沿著一路踏過去,隻有遍地的屍體。一支箭頭,從千執的手中拔出來,芥轉身要走,可隨後預感到身後好像有什麼人一樣,猛然間回頭,捂著肩膀一看就這樣站在自己旁邊拿著箭之人,竟然是千執!
“怎麼,你這叛徒,還是不肯悔改?”
“你現在無權跟我探討這些,拿著你大哥的劍,走吧!”千執趁芥將離開之際,一個丹藥瓶丟到芥的手上,悠然走前,隻道,“鬼月這個人,我帶走了。這丹藥你拿好,假以時日,會好起來的!”
躺在地上的鬼月,被千執用手拖起來,千執轉身離去的身影,芥看著發慌,千執再也沒有回頭,鬼月也任由被她帶走。
兩個人,兩條不同的路,就這麼分開了。